这时候灯光正好亮了,陈然眉目间的闲散和冷淡,被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有结果了么?”
躺在地上的赵晔站不起来,而陈然已经顺便踩在了囚禁机关上,铁链镣铐应有尽有。
这是赵晔当初特地为陈然准备的,这一次,也跟关雎宫的毯子和琉璃池一样,用在了赵晔自己身上。
输了啊。
看着陈然精致的眉眼,不知道怎么的赵晔突然笑了,笑得十分飞扬明媚,带着一种难言的解脱。
“是啊,我输了。”
从此紫宸殿这个皇帝寝宫也就是挂名了。
每天皇帝上完早朝就回关雎宫,吃饭在关雎宫,睡觉在关雎宫,批奏折……还是在关雎宫。
陈然喜欢征服的过程,也喜欢掌控了的结果,但是他并不是很耐心陪人的人,赵晔又粘人,很快陈然就烦了。
“再在我写字的时候在旁边学猫叫你就不用来我这里了。”拿开一张写废了的纸,陈然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继续写字了。
即使比之前听话多了,某人本质仍然是不安分的神经病。
比如,小妃嫔来的时候陈然不让他打扰,他就派人打扰,还造成是意外,比如突然出现路滑状况之类的。
再比如现在,某人就抱着一只喵在那里学猫叫,陈然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无辜地一指猫。
陈然决定收回之前的话,某个人真的很幼稚和手段低档。
赵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惜陈然看都没看他一眼。
惋惜地放下手中的猫,转而嫉恨地盯着低垂螓首为陈然研墨的燕瑜。
然后正好看到燕瑜唇角浅浅勾着的唇角。
虽然燕瑜在陈然面前常年是笑着的,但是赵晔就觉得对方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陆贵人他们赵晔是早已认命,虽然自己心上人很喜欢自己的妃嫔什么的略糟心。但是毕竟陈然和妃嫔们开始关系好的时候,赵晔还没有心悦陈然。
然而现在燕瑜的存在让赵晔如鲠在喉,对方不仅是他失算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他心在的强烈嫉妒对象。
赵晔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陈然手把手教陆贵人作画,有燕瑜为陈然研墨,所以他呢?除了跪坐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陈然不允许的事情他不会去做,不然陈然真的不会对他客气,真过分了说不定会失去。所以往往赵晔的作死都是在底线徘徊的,赵晔知道不能对燕瑜动手,但是……
突然,燕瑜对上了赵晔带有杀意的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纯然的无辜,嫣红的唇却缓慢地比着口型:活、该。
然而此时的赵晔却仿佛一瞬间怒火就熄灭了,只是忌惮地看着燕瑜。
若有若无的杀气已经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燕瑜收回目光,依然是乖巧无比的模样。
看着手里的砚台,燕瑜动作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又加了一点水,让墨更加流畅。
之前违逆主上,现在又打扰主上,真是——该死。
燕瑜很乖很乖,就算很想主上看着自己都没有做什么呢。赵晔——凭什么?
赵晔的目光却一直在燕瑜身上,很久很久,才移开。
是的,这个燕瑜想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没关系,没什么好怕的,他想杀燕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吗?
但是他最近才发现,这个燕瑜比他想象的,或者说是别人口中的,狡猾太多了。起码在争宠这方面,对方简直出神入化。
果然,下一刻燕瑜就在陈然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把陈然的私印放在了陈然手边。
陈然印上私印,看着自己这一副字,这才颔首。
燕瑜黑白分明的眼瞬间染上了灿然的笑意来,他看看陈然,又看看书案上的字:“主上的字真好。要裱起来么?”
“不了。”陈然轻轻摇摇头,连笔都没有收起来,顿了顿,突然道,“今日几时了?”
燕瑜只以为陈然想题日期了,略加思索便出声回答:“正是六月廿三未时。”
陈然认真地又在私印前补了日期,这才摆摆手让燕瑜把字收起来。
赵晔在燕瑜去放字的功夫已经到了陈然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猫抱来了,凑到陈然眼前,一双猫瞳一双杏眼,四只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陈然,带了一种特殊的萌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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