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回公司么？”

陈然的动作停了一下，垂下了小扇子似的睫羽，然后若无其事地嚼动了一下牙齿，抽出牙签又叉了一块苹果，才道：“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只是我也不能确定她因为我的性别难以接受多些，还是对我的隐瞒难以接受多些。我已经习惯了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习惯了不去打扰，也不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去公司，也许她未必想要看到我。”

方海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是原主没有完全继承原主感情，但方海和方茹的感情十分不错，他也很敬佩自己这个便宜妈，可陈然也是他向往了无数年的女神，现在也是他十分倾慕的对象。

不过，经历了之前突然要出道的事情，他已经明白，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事情迟早都要解决。

“那你打算怎么办？”

方海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怎么办？”

陈然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三个字，眼神少见地带上了茫然。

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整个房间游动，最终落在了方海身上，总算有了焦点。

“还债。”

方海并不太明白陈然的话的意思，但陈然并没有多说，只吃了水果沙拉，在公寓里休息了半天就离开了，方海试图挽留也没有用。

只不过第二天起，方海就被动开启了魔鬼训练模式。

说是魔鬼训练也有些夸张，反正是每天方海都要被陈然叫走过多次，“找茬”或者说是“教导”。

看着陈然一如既往冷俊的眉眼，方海几乎有了一种错觉，之前的醉酒、还有滚动的喉结、以及面色茫然的那个人，都不过是他的梦境。

直到目光触及陈然已经换为中性常服的着装，方海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已经被最想要瞒住的那个人发现，那么再天天穿裙子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既然没有想离开公司，那么公司的众多职员还是要应付。陈然现在脖子还常年带着丝薄的纱巾，遮挡着喉结，却意外显得干净俊美。

认真给方海讲解着相关知识的陈然仿佛被阳光重新镀上了一层神格。

其实性别也没那么重要，就算为男，陈然也是当之无愧的男神。虽然，比起帅气他更偏向精致美丽。

似乎感觉出了方海的一丝心不在焉，陈然突然抬头看了方海一眼：“都能弄好了？”

方海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眉眼间也学会了几分陈然的自若：“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教我这么多。我可不会教束脩的啊，陈先生。”

陈然丝毫没有把这话往试探的方向想，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还债。”

方海一怔，总算想起了数天前陈然说的话，脑子一转又一转明白了陈然的意思。

“之前你已经教我很多了。商场如战场，你就不怕我以后坑你们陈家？”

陈然刚才低下头去再资料上划线，听了这话一抬头，虽然没有很没形象地翻白眼，但眼里的话已经明明白白了：傻吧你。

陈然本身就是陈家的人啊教出的徒弟能坑掉他自己？

“说不定我帅气得感动了上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方海失笑，“你就那么自信？”

“陈氏和方氏名下企业交叉不多，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更多的是合作。”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