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所以才会有白眼，因为长期生活在神树上面，所以瞳孔才出现了变异。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漫长的时间，不知道是汲取了太多的血肉，还是受到了太多人类意志的污染，在神树内部，查克拉，这种能量诞生了。随后，发生的事情便是你所知的那样，我可没有说过半点谎话！”

“大筒木辉夜为什么要打破禁忌，吞噬查克拉之果？”

“这个也不重要，就像你百分之百想杀死我一样，辉夜百分之百想要吃掉那颗果实，而且，就像辉夜居然能吞掉查克拉之果一样，你也竟然真的拥有了足以杀掉我的力量，这一切不是正常中的异常吗？”

“我倒是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因为查克拉之果很大是吧？”

“那几乎就是全世界查克拉加自然能量的总和！辉夜在大筒木一族内并不算是非常强大的个体，以神树的体积来说，查克拉之果比辉夜的身体要大不知道多少倍，但就算如此，辉夜还是完整的吞掉了那颗果实，当然，也受到了禁忌的诅咒，神殿就是那么来的。”

“恩，在神殿里推演查克拉的人肯定是你。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六道仙人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神殿本来就是辉夜自我束缚的力量。贪图力量，察觉到诅咒之后，辉夜便预知了她的命运，为了与那个命运对抗，她让我成立忍宗，散布查克拉，以对抗这种查克拉归一的意志，但是，她并不知道，或者，知道后并不愿意相信，我，也是诅咒的一部分，或者说，我，才是她真正的诅咒。”

“你从那时候开始就想杀掉辉夜了？”

六道仙人笑了，头一次出现的，野兽一般，纯粹野性的笑容，与往常的表情大相径庭：“这真的，很有趣，在母亲变得虚弱，期望得到我的帮助时，我所意识到的，却是我可以杀掉她这个可能。”

弑母的怪物笑着说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在此之前，辉夜就像真正的神一样，谁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愿，当意识到我有可能弑神时，我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住所，又是大哭又是大笑，过了数天才能平复心情，去完成母亲给我的任务，建立忍宗。”

“然后，意料之外，又好像是不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被查克拉之果诅咒，渴望查克拉的辉夜，反而对我通过忍宗散播出去的查克拉产生了邪念，我越来越确定，那个蠢女人会死在我的手上，辉夜也越来越不安，甚至制造出了白绝那种可笑的军队，我当时就知道，我取代辉夜的时代来临了，这么弱的人凭什么独占查克拉之果？我，比她更适合统治这个世界。”

“但是，想要独自战胜那时的辉夜，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找到了我单纯的弟弟，将他带到了被辉夜残害的变成了白绝的人的面前，傻弟弟立刻就对妈妈产生了动摇。”

“这是，很愚蠢的事情，长门，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吧？世人都蠢得不可思议，不论是一千年前我那个单纯的弟弟，还是活跃在现代的忍者，只要你告诉他们十万个白绝的来历，把白绝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这是辉夜犯下的罪。那么，就算他们明明知道辉夜给世界带来了长久的和平，就算他们明明知道，受辉夜的恩惠，才得以安居乐业，避免被战争残杀的人，比这十万白绝的数量多得多。他们也只会被眼前的惨剧所蒙蔽，意识不到如果辉夜不在了，死掉的人要多得多，那么一个简单的事实。”

“所以，愚蠢的弟弟便上当了，他并不知道我天生拥有与十尾共鸣的力量，利用这份特殊性，我故意刺激辉夜，让辉夜在弟弟的面前暴走，变成了恶魔，然后，再与弟弟一起正义地封印辉夜，成功夺取了辉夜的力量。”

“本来，一切到这里就完美了，我会成为第二个辉夜，成为真正的神，永远享受这份力量，可惜，正如你在神殿里看到的那样，我的弟弟，大筒木羽村发现了我的举动，那个家伙，与自觉被羞辱的大筒木一族，联手打破了我的本体，让我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过来。我为了稳定十尾的查克拉，不得不将十尾分成了九份，虽然留下了外道魔象，但这个世界也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长门用一种看虫豸的目光，鄙视着六道仙人，“如果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恶心我，让我不想对你这种狗屎动手，我觉得，你的策略真有可能成功。”

“哎。”六道仙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像我刚开始告诉你的吧？神树，一开始其实是‘祭祀之树’‘许愿树’，它是浸透在远古人类漫长时间的期望中成长起来的东西。而十尾，查克拉之果，都只是这复杂无比的人类集体意识之海中，所翻涌显现出来的某个形态而已。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完全的十尾，或究极的十尾那种说法。十尾最后会演化成何物，根本无人知晓。你若是想知道这些，就必须吞噬全人类的意志，而一旦这么做了，你不就是新的查克拉之果了吗？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既给十尾复活留下了机会，又不敢再占有十尾的力量？”

“对！”六道仙人点了点头，“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十尾的演化方向是‘人’。其原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看着长门脸上凝重的表情，六道仙人又一次笑了起来：“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想成为神，但真正的神，却只想成为‘人’，真的讽刺！但事实却是如此，神树，浸泡在人类愿望之海中，回应着人类的心愿，结成了查克拉之果，但它却被迫意识到，查克拉之果并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所以，在人类整体意志的影响下，神树要怎么才能达成人类的愿望呢，它只能往‘人’的方向演化。”

“大概是觉得，只有变成‘人’了，才能理解人类的愿望吧？长门！你和我，都只是这个演化方向的分枝而已，属于微小，但强大的某个可能。”

在六道仙人这么讲述的过程中，水晶球里的闹剧也终于结束了，天下第一的春野樱——樱爷，无视大筒木辉夜的白眼加尸骨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辉夜身后，以比辉夜更强的力量与速度，一拳打得辉夜差点摔个狗啃屎，佐助鸣人也在樱爷的帮助下，终于在大筒木辉夜身上摸了一把，利用六道仙人的力量，将其封印。

“结束了。”

随着辉夜被封印，长门盯着六道仙人，眼中射出了杀机。

“是啊，结束了。”

六道仙人恢复了平淡与从容，注视着越来越近，正要对他下杀手的长门，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然。”长门的手，切切实实地抓住了灵魂形态的六道仙人的脖子，由此，一切终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故事有那么一点点新意，但，老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大筒木羽衣，还是大筒木羽村？”

“为什么这么问呢？”

六道仙人笑着反问。

虽然力量在流失，灵魂在崩碎，马上就将灰飞烟灭！但六道仙人的脸上却满是荒诞的笑容，“你为什么要怀疑我的身份呢？”

“因为大筒木羽衣想维护世界和平，他对待世界的方式是积极入世！”长门脸上布满寒霜，体内，随着六道仙人的能量汇入，他的身体开始爆发出让整个净土世界都为之动荡的恐怖威能，与此同时，人间道，以及妙木山仙法的力量，开始被长门同时施加在六道仙人的灵魂上面，命运的长河，在他们的周围涌动不休，“可是，为什么，你这个自称六道仙人的家伙，对待世界的方式却不像是积极入世的羽衣，而像是消极避世的羽村呢？！”

“是啊，是啊，为什么呢？？？”六道仙人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崩碎的面孔与无声的笑意中都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虽然此时的六道怎么看都疯得彻底，但他的声音却依然冷静清晰，“人间道？妙木山的仙法？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对我有用，长门，你会发现，在灵魂层面的造诣上，我比你要强大太多······”

双眼九勾玉轮回眼，在长门眼眶中出现，但，即使如此，在长门的搜索中，六道仙人的脑海中空无一物，整个世界，历史的长河中，六道仙人的这个存在，也只是无。

······

忍者世界，佐助与鸣人在六道仙人力量的投影下，被通灵出天之御中，然后，那个投影瞬间消失了。

秽土忍者与斑自愿返回了净土世界，佐助一个眼神击晕刚刚还拳打大筒木辉夜的春野樱，选择找鸣人来一场最终单挑。

两个十几岁的骚年，跑到终焉之谷，站在斑与柱间石像的头顶上，开始了‘最后的对决’，拼尽全力，终于炸毁了两个石像的脑袋，完成了他们‘上房揭瓦’的使命。

“结束了吗？”

卡卡西望着终焉之谷的方向，那里传来的动荡已经平息。然而，蓦然，一股比大筒木辉夜还要可怕，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气息在头顶上空出现了。

卡卡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抬起头来，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长门，以及那双正在俯视他的，冰冷的九勾玉轮回眼。

“仙法，无限月读。”

卡卡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在远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白色光芒笼罩中，卡卡西两次被长门击杀的回忆开始复苏，他也终于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恐怖：“佐助······鸣人······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