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禾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从她踏上红轿车的那一刻起,仪式就已经开始了。
回不去了。
“绿色的 火?”苏离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眸光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了下来。
“是什么样的火?”祁渊的嗓音在一旁沉沉响起,虽说是问句,但语气里却没有很多的疑问意味。
“我不知道,当时我动不了,看不清。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那火实在是奇怪。”禾云幽幽地说道,若是她此时还活着,一定是一副慌张的模样。
但此时,又多了些许呆滞。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觉得,那火像是有生命的一样,透过轿子、帘子,还有盖头,直直地照到了她的身上。那火光诡异,像是在窥视着什么一样,如果它有眼睛,那目光一定是可以穿过你的身体直直看到心底的感觉。
太空了。
“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描述,因而面露难色。
“后来呢?如何了?”苏离也打算继续深究,她转了转眸子,只道是后边的故事更为精彩,所以更加的有兴致。
“后来?后来我好像被送到了一个很潮湿的地方,那里不黑,也许是因为周围都是那种绿色的烛焰。”禾云的声音冷,就像是人在死的时候,慢慢地来到的那种冰冷。但她用两手比划,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总算是有点人味。
“可看到旁边有什么?”苏离的语气和缓,神色却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点点笑意。
“我那时披着盖头,看不见。”禾云回道。
这话是真话。那盖头像是着了魔,又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反正它从头到尾的目的如一,就是不能被掀开。
“竟是如此,为何你现在没有披着那盖头呢?”苏离问。
“我,不记得了 ”禾云已然成了鬼魂,她的嗓音幽幽,会让人觉得好奇,她生前的嗓音会是怎样的。
禾云记得,她的盖头一直是披着的,甚至是连一点点迎风吹起的姿势也没有,那个时候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那一片的绿火,于是她的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进到了一个地方,可手脚仍然被束缚,嘴唇也被硬布堵住,她分不清方向,就像是当初她初到那偌大的府邸时般无措。
她全身趴倒在地,两只手借力向前匍匐,手臂上被细碎的石头磨出血痕。
很疼
她不记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多久。
也许一个时辰
也许两个时辰
也许更久
再然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一个迷糊的片断,是她在脱力以前的一瞬,忽然之间,她感到周身一轻。就连那披着的红盖头也不那么沉重了。
苏离盯着眼前的孤魂眼角一紧,若不是在生前没有束缚,那么既便是再强的咒术也是拉不会一个被献祭的魂魄。
苏离在心里叹了叹气,再次掂量起献祭这二字。
这里头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但也埋了许多因果。
有人解,是幸事。无人解,却也不见得是祸事。
看来这陈家,还真是大有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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