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明白吗？重要的不是真相是什么，而是你改变不了 ”

“ 我明白，”齐煜笑了笑，“就像谁也不会想到，当年一个研习经学的小古板会长成今天这个样子，秦大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当今陛下不愿意翻案，还有太子，还有下一代天子，总有一个适合的时机来打破朝堂格局。”

秦章面色冷了下来。

齐煜一愣，随即了然一笑：“秦大人放心，齐煜虽然不够光明，也多少读过几年圣贤书，分得清轻重，大事上自认足够磊落，绝不会因私废公。”

“在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齐煜轻轻地摇头，“我只能向你保证，那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不会害到任何无辜。”

秦章再次扫了一眼他的佩剑：“那个人送的？”

“是。”

“那个人认识定远侯？”

“ 是。”

面上寒霜融化，秦章缓缓地抬起手，将信件凑近了烛火。无视齐煜讶然的神色，他微微压低了声调，吐字清晰：“这份信任，有一半来自秦起，另一半，来自你小小年纪，在北地吃的那些苦。但我会一直盯着你，在你行将踏错的前一刻，亲手将你 。”

齐煜双手抱拳：“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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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起的火光已经化为灰烬，齐煜上前一步：“我的事情，就此揭过？”

秦章不置可否，下一刻，齐煜双手撑在了桌案上：“那么，秦大人，关于上元夜爆炸一案，我今日得到了点消息。”

秦章蓦地转过了头。

加上自己的猜测，他言简意赅地复述了小太监的告密。比起齐煜，秦章有更深的猜测。

“金易县，是韩慎的祖籍，”秦章目光深邃，两簇火苗在双眸中明亮地跳动着，“还是皇陵所在地。”

“陛下的陵寝去年才完修。”

他看着齐煜，又补了一句，“汉王带人督建的。”

他看出了齐煜的意思，又摇了摇头：“急不得，查这个不宜声张，可也不能上下都瞒着，因为需要陛下的首肯。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秦家府兵去金易县私下查看，休沐结束，立刻向陛下请命 我不想有意外，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可能不会让你同去。还有那个可疑的小太监，留心他的动向，如果他是被人指使的，查探起来，你比我更加地利人和。”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