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564.单方面的屠杀

聆听萨耶尔的呢喃，靠前的魔法师一个个陷入了晕眩之中。

“你们是鱼儿，是海兽，去吧，去拥抱大海，去亲吻他。”

那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出，充满了蛊惑之力，一个又一个魔法师情不自禁向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海面坠落。

发现情形不对的同伴想要去阻止，却惊恐地发现对方力气出乎意料地大。

这些魔法师发了疯，即便被海水呛的满脸通红，仍是闷着头下潜。

“不要对那只召唤物下手，对付召唤师！”

克利斯特有自知之明，在召唤术上，他远不如路禹，因此立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卷轴，并大声提醒众人。

从呢喃声挣脱的众人捂着有些发麻的脑袋，使劲晃了晃，注视着路禹的眼神既忌惮，又愤怒，若非必须抓活口，他们已经采取最简单粗暴的魔法覆盖了。

发现了萨耶尔的呢喃能以鼓动魔力环绕自身的方式隔绝，甚至隔音法阵也能起到绝佳的防御效果，一个个魔法师不再畏惧眼前的召唤物，而是戏谑地疾驰而过，把他视作空气。

只能以声音的方式触发的精神魔法，只要知晓了应对法门，那就完全不可怕了。

数量是克利斯特等人唯一的优势，也是依靠这个优势，他们成功撕扯掉了萨耶尔的一只手，令他不再完整的投影身躯开始泄露魔力。

曾经让煤球之躯的他们都头疼不已的灰灵癫狂地大吼大叫，释放着最为纯粹的恶与破坏欲，第一个接触到它的魔法师刚刚释放了一个驱散类型的魔法，便被它由虚转实的双手刺入胸膛，在众人的注视下，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灰灵向被掰出缝隙的胸腔吐出了一道灰蒙蒙的烟气，平息了那难听的叫嚷。

尽管有所防备，但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魔法师们瞬间被吞噬，他们仓促间为自己调动起了所有类型的防御魔法，但却惊讶地发现，这五光十色的流光完全没有伤害，像是柔和的水流，轻飘飘地流淌过他们的身躯。

“我能保证自己掌握了模板不会用以开启闭塞的轮回，不会用来压制后进者，不会敝帚自珍，可你们呢？”路禹问。

“我们的反应……为什么变慢了。”

眼见路禹出现，克利斯特抖如筛糠。

“你到底做了什么！”眼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好似丰收的麦子被收割，克利斯特再也受不了了。

不只是克利斯特，其余不断损耗着萨耶尔的魔法们也发现了异常。

死者，复活了。

“杀光他们。”

“最重要的一点，你也说了，他是青年时期的萨耶尔，年轻时他能有多强？”

一向自视甚高的克利斯特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股怨气，他怒道：“你骗不了我，你那丑陋可怖的血肉召唤物，杀人不眨眼的残忍手段，还有操纵尸体、灵体的邪术……你这样的人，先驱者？”

“哈哈哈哈……”克利斯特猛地大喊，“你这样的人凭什么！”

“萨耶尔是强大，可如今不过只是个投影罢了。”克利斯特握拳，“我们人多，压也能压死你！”

坠海的，以及被萨耶尔击杀的魔法师竟然出现在了路禹身旁，他们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星半点生气，但却像是还活着一般，以诡异的姿态漂浮着，与越过了萨耶尔的其余魔法师打成一团。

“难道你就会分享吗？”克利斯特自知必死无疑，但却不服气地硬顶，“你不也和我们一样，存有领先整个时代的念头吗？”

萨耶尔始终高傲抬着的头颅低了下来，他冷眼睨着克利斯特。

“我比你强，所以我不是邪徒，你才是。”

灰灵已经登船，他们狞笑着杀戮掉一个个魔法师，直至船只的晶石法阵黯淡无光，彻底失效，直至船上血流成河，血气熏天。

只有远离正面战场，还待在船上的船员和魔法师才能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多么古怪。

可当克利斯特注意到不远处的状况后，他陷入了呆滞。

路禹突然有些可怜克利斯特，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悯：“这就是你的全部追求，真是让人想笑。”

灵体在塞拉的操纵下逐渐被缝合，残存意识的交融令他们变成了灰色。

“不要靠近我，不要啊！”

“你到底……”

翻滚的浪潮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两只不断尖啸的灰灵成型，塞拉轻笑着松开了他们的束缚。

“疼死我了，给我个痛快吧，求求你了！”

也许是过于接近，克利斯特恶念陡生，魔力怦然炸裂，近距离的暴起猝不及防。

“丑陋，邪徒？”路禹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词，“我很赞成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有弱者才会搬出规则来说事，因为那是给强者施加的束缚。”

魔力连接完好，三煤球将自己的储备魔力全部向青年时期的萨耶尔输送而去。

“我这是在给谁做向导啊……”

然而无论克利斯特怎么呼喊，魔法师们都没有转过头，更没有执行他的命令，而是像无头苍蝇一般，被混乱的局势牵扯，不得不与萨耶尔进行近距离对决，被他轻而易举地用诡异的精神魔法一个个杀死。

“我到底是什么人？”塞拉说完才意识到没交接主导意识，跟路禹说了声抱歉就钻回了聊天室。

滔天“海潮”自萨耶尔体内咆哮而出，那是如同极光般绚烂的光流。

“你们的反应和态度让我知道了，合作不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你们都想成为通吃的那一位，然后领跑整个时代，开始由自己主导的学派，统治一整个地区。”

“你为什么能……你是女的？不对，这意思是，你一直在伪声？”克利斯特诧异道。

零和博弈的思维主导了克利斯特和曼莎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