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东西比他们还要快。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他会，你怎么可能完全引导出那么强大的魔法！”
萨耶尔踏空而来，甚至没有等路禹，便飘然落在甲板上。
海面上，荧光闪闪，数个灵体像是受到了牵引，向着路禹聚拢而去。
“你是无法理解我的追求的，我和你不同。”
他们像是被精心调整了节奏的舞蹈人偶，正在以缓慢的节奏运动着。
他倒是没有杀死克利斯特，而是走到他身边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而后不屑地转身离去，一路上，噗通噗通倒地的声音接连不断，只有一个施法声音说明正在开始的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杀人不眨眼？”路禹摇了摇头，“你可以问问我身旁的这位向导，我们一路上见到新兴种族不少，甚至还被诸如沙虫，巨蟹，石虾等奇怪的家伙攻击过，但我从未痛下杀手，总是给予他们最大程度的宽容。”
克利斯特再蠢也知道事情糟糕透了，他催促着船员转舵逃命，还留在十四艘船上的船员们见这头皮发麻的一幕，早已有人开溜，此时听到撤退，更是不要命地夺路而逃。
这究竟是传奇魔法师萨耶尔太强，还是路禹太强？
他还掌握了死灵之术？
杰弗里脑子麻木了，一个个问号挤占了他的思绪，如若不是海鸟们把他裹在中间，他都害怕自己一不留神跌海水里。
克利斯特的大脑无法理解这个特有的名词，亦或是完全被前一段话所吓到，眼神空洞。
“你不是说青年时期的萨耶尔不足为惧吗，他小小表演了一个能够腐蚀你们魔力，逐渐侵入思绪的短时效‘污染’，再过一会，效果就过了，别担心。”
“很遗憾，你们看到的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塞拉主导了身体，由她一手操纵的灵体像是护卫般，忠诚地庇护在左右，“不久之前，我杀死了两位不得了的死灵魔法师，并且通过召唤，获得了其中一位的部分知识。”
克利斯特的族人突然发现，不是灰灵和萨耶尔的速度太快，好像是他们的意识和动作变慢了。
路禹说：“我过去总是为自己添加了太多的束缚，因为我很担心某些力量会因我控制不当而伤害到我最爱的人，但是现在不会了……既然你们不喜欢遵守规矩，那我也不会自我束缚。”
“搞什么……这不是攻击性魔法吗？”
激动、敬畏，两种情绪在他的内心交织着。
路禹能感知到萨耶尔微弱的情绪波动，璐璐接替了路禹，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就连站着不动的路禹，他被风吹起的衣角也在极为鬼畜地抖动着。
杰弗里怯生生地说：“我作证，确实如此，一路上煤……先驱者阁下很随和。”
没有任何人味的萨耶尔做的很绝，他会左右开弓加上颂唱的即时魔法，三管齐下，确保一个人死透，路禹甚至还没有给他下格杀令，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为召唤这个学派做出贡献，而被世界选中的特殊召唤师，作为先驱者我们的责任复苏召唤。”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么多魔法师全都被……这样毫无抵抗地屠杀？
克利斯特所在的船只配置最为豪华，但无论他怎么催促，魔法师们如何输出魔力，船却纹丝不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干扰了魔力运转，让晶石法阵进入半瘫痪状态。
“谢谢你，珊瑚。”
克利斯特哈哈大笑：“即便你召唤的是那位传奇九阶魔法师又如何，以你的能力真的能完美让它的投影复现吗？你又能控制它存在世间多久？”
海鸟拍打翅膀的频率犹如蜜蜂振翅。
萨耶尔急速飘落，如一堵墙，隔断了大多数想要冲向路禹的魔法师，面对一道道即将开始闪烁的魔法，他向着前方张开了双臂。
“虚伪，如果你真是先驱者，真的坚持刚才所说的话，就该在战胜后明说，然后将模板赠予我们，这样不也是共赢吗！”克利斯特冷笑，“手里拿着模板却说着这么伪善的话，恶心！”
萨耶尔闲庭信步，所到之处，这些“人偶”应声坠海，每一人临死前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事物，那充血，几欲炸裂的眼珠子十分渗人。
原本含混，混乱的话语突然清晰了，所有人的交流再次变得顺畅。
“因为我比你强啊。”路禹说，“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所掌握的召唤之力，远超你的想象。”
在场的魔法师无不惊骇，克利斯特更是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还是丑陋的死灵邪徒？”
“我对你们从无敌意，甚至在一开始还思考过是否能以模板交换的方式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但是你们给我的答案是……打，赢家拿走所有，输家一无所有。”
克利斯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的人完好无损，这让他连忙扯着嗓子催促众人不要与召唤物纠缠，赶快去支援已经和路禹陷入缠斗的同伴。
螺舟浑身释放出强大的抑魔力量，周遭所有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船只，晶石法阵齐刷刷停转。
“这又是什么召唤物！”
杰弗里站在路禹身后，抱着自家的海鸟，瑟瑟发抖。
巨大的螺舟破水而出，近在咫尺的克利斯特因为浪头一趔趄，瘫坐在地，看着那如同海岛般突兀升起的怪物，他浑身颤抖不止。
萨耶尔施法速度极快，颂唱能杀人，挥手能杀人，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哪个魔法师能站着超过五秒钟，六阶在他眼里脆弱如孩童，七阶的护盾可笑如纸片。
克利斯特茫然了：“你们为什么说话速度这么慢，为什么要拖长声音？”
“死前的心愿，我到很愿意满足……召唤先驱。”
由风凝聚的剑刃刺在了坚硬的物体之上，没有贯穿的实感，但克利斯特却看到了破裂的面具下裸露出的黑暗。
“你……”
触手齐出，克利斯特的身躯被甩向半空，坠落途中，血肉战车已然展开了臂膀。
伴随着一个热情的拥抱，鲜艳的血雾弥漫整个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