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残页上，煤球看到了乌尔卡鲁姆举起过的火把。

“不要成为你和我对话时最讨厌的那群魔法师。”

这是凡妮莎给出的回答。

最终成品完成之后的多余部分自然是被分给了两人。

考虑到哈里尔本身已有打算，因此煤球给予这份礼物时特地做出强调，让他不会因为这份期待而被迫改变自己的想法。

除了一事无成，他竭尽全力完成了对凡妮莎的所有承诺。

他将自己与凡妮莎的相遇描述为“困于迷雾中的孩童得到了神明投下的光”。

“看来他们打算在我们离开波尔吉斯大陆，到了海面上再开始。”塞拉说。

他解答过想要踏上人偶师道路的学徒们所提出的各种问题，孜孜不倦，也不求回报，那些编写却从未得以传播的人偶师入门小册子在杂物室内堆积，历经岁月冲刷，只剩下了部分碎屑。

“萨耶尔先生十分不开心，他带回来的猎物总是伤痕累累。”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我一样为其他人解惑。”

伊斯特莉不假思索应道：“当然可以，不过您想要些什么？”

希望是毒药，有那么一丝可能便会引来无数人追逐，隐藏于其中的危险也被狂热的人群选择性忘却。

“想要知识，也想要脸，不希望在波尔吉斯直接目击，可以理解。”璐璐嘿嘿笑道，“药剂效果很好，欢迎他们来试试。”

璐璐尝过一些哈里尔所炼制的恢复性魔药，以初学者的身份能炼制出现有的药效，殊为难得，要知道即便是她，在初次涉足魔药时候也闹出了不少笑话，诸如素材配比错误制造出巨大的火苗与烟尘，诸如让药剂变成了一团淤泥，淹没了半个实验室，还有药剂入口直接带来痛觉的各种幺蛾子……

煤球思考片刻，说：“伊斯特莉，我想和你交易些东西。”

来波尔吉斯的目的已经达成，煤球即将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

莱顿到底是大族，不需要采购，便满足了璐璐的需求，在他们的另一个宅邸中，哈里尔与伊斯特莉得以直接观看璐璐的魔药炼制过程。

亲自品尝了自己的作品，璐璐颤抖着说：“回去后……先改良……味道！”

收到礼物的两人摸着分到的十几瓶药剂，感激地连连点头。

“他们知道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还那么不怕死？”

煤球说：“伊斯特莉，他才是心脏的前任所有者，我希望你能帮他解决一下入学问题，你们莱顿家办到这一点应该不难。”

煤球能感受到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些敌意，他们没发作，煤球也装作意识不到。

不知道为何塞拉会有此一说，但是两人还是茫然地应下了。

魔药提炼和配置的过程令哈里尔与伊斯特莉赞叹连连，在他们看来，璐璐的很多炼制手法都与传统魔药师相去甚远，甚至有部分是能写进炼药禁止事项准则中的，可璐璐表现得游刃有余，稍有不慎就会失败的高效魔药炼制犹如踩在刀尖上跳舞。

但卡鲁姆做到了，终其一生，他也没有和主流学派同流合污，而是默默地研究着自己的人偶技艺。

那年，乌尔卡鲁姆与哈里尔一般迷茫，成为魔法师多年却始终无法寻找到属于自己道路的他在森林中偶遇了正在与树妖、飞鸟交流的凡妮莎，她捻起树叶为躺在枯木上的青年吹奏草笛的笛声他终其一生无法忘却，甚至专门为其谱写乐谱。

翻开尘封的日记，路禹看到了乌尔卡鲁姆的过往。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璐璐用触手点了点这两人的脑袋，“希望你们未来能超越我们。”

如果死亡，那就迎来不会被打扰的永远死亡，召唤这种特殊形式在召唤师本人看来是极为正常的举动，但在与之相关的生者眼里，却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