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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沈默了一会，为了被那场瘟疫撕裂生命的逝者与生者门默哀，也为了这件事

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回忆。如果合作有好的结果，或许还会为他门

之间带来一丝丝的转机 但是没有，瘟疫无声无息地结束了，他门因各自的努力

获得了丰厚的奖赏，但心情却高兴不起来，反而闷，闷得很。

从此之后，除了公务上必须的交谈，他门再也不对彼此多说些什么。

“ 所以，怎么又扯到那瘟疫呢？”主祭问。

“因为有些在意的事情，三年前问幽灵，他门却不肯讲，说此事是人类的事件，

而且余波仍在荡漾，讨论是违反合约的。无论我怎么问，他门都不肯多说。”

“真是嘴硬呢。”

“幽灵向来很守信用的。”

虽然安倍泰成始终语气温和，眼神低垂，这句话仍让主祭隐隐感觉有刺。

－－在幽灵骚动之夜管理百鬼夜行，诚然是你门家世代相传的任务。但也不用端出

那副专家架势吧？如此小事，不用你强调我也知道啊。

“所以如今事情已经结束许久，他门应该就可以开口了？”主祭问。

“不，有趣的便是 他门仍然不肯讲。”安倍泰成说。

“表示 他门认定事件尚未结束？”

“尚未结束，而且与 人 有关。换言之 ”安倍泰成的语气非常微妙：“当时

瘟疫会突然停止，果然还是有人力的介入吧。而且 仔细揣摩他门回应的态度，

给我的感觉是 ”

“ 那人还活著，甚至还住在这个京城里。”

直到此刻主祭才被撩起了兴趣，他差一点问出：“那是谁？”，幸好临时煞了车。

因为这类问题也是被“合约”锁死，基于合约背后有最强等级之咒严厉约束著，

幽灵是不可能，也不会想回答的。

“那么，既然他门什么都不能说，你又能问他门什么？”

“我问他门： 造成那场瘟疫的元凶，到底是什么东西？ ”

“这个问题他门就肯回答？”

“并不是很乐意，但我用了些方法说服他门回答。我的主张是： 无论幽灵境界

普遍的认知为何，那场瘟疫对人类而言已结束了是无法辩驳的事实。而造成大疫

的元凶总不可能是人吧！我门都同意那是超乎人类咒术之力以外的范畴，所以我

只问瘟疫是由 什么东西 造成的，这问题我看不出不能回答的理由 。”

“他门那些自扫门前雪的，真的会理你吗？”

“只要找到正确的对象问话，再用正确的方法让他门必须理会我，就可以了。”

听他的语气，彷?找幽灵问话，就像找个邻家的老爷爷问话似的轻而易举。但要

逼迫幽灵门、尤其是那些百年老幽灵讲出他门不想讲的话，事实上，可是困难到

主祭根本不会想尝试的事情。正如其他绝大多数的咒术师，非到万不得已，绝不

会想跟那些老怨灵门扯上关系般。能跟他门如常地交谈，甚至讨价还价的，主祭

就只认识一个人，而那人现在就坐在他面前。

－－这小子 不管说甚么话，永远带著一种惹人厌的优越感哪

主祭肚里念著，脸色如常，又说：“即使如此，那还是游走于边缘的危险问题啊 ”

“是的，也许过不久，我门都会收到来自幽灵境界的正式抗议吧。”

“那么你也知道，如果抗议成立，我就必须对你做出惩处了？”主祭说。

“有劳师兄为我担心了 ”虽然从主祭脸上完全读不到担心神情，安倍泰成依旧

如是说：“但他门的抗议是不会成立的。我的主张正确，史上有类似的前例可循，

手段也未逾越允许的范围。就算会冒一些风险 也是值得的。”

“总之，你得到了什么？”

“他门给了我一个名字。师兄听过否？”安倍泰成说：“那元凶叫 死之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