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说看吗?”
“您在喝酒啊?”
“很稀奇么?”主祭似乎有些酒意了,声音动作都比平常轻浮许多。
“反正,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讶异了。”秀麻吕也坐了下来,倒一
杯酒,仰头便灌进了喉咙。
***
“是 或许我错了,甚至可能错得非常离谱 所以,我也没资格再待在这位子上
了吧。”赤焰之鬼简洁地说。
“我近日内便会辞去 头子 ,从此再不过问任何一件事情。 赤焰之鬼 到今天
算是死了,此后,再没有这个称号了。”
秀麻吕睁大眼睛,像看见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为什么?”他勉力冷静下来:“为什么要袒护他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那我说再多,也是多余的吧。”
“您凭什么认为我听不下去?师父?”秀麻吕问:“是我听不进去?还是您说不
出口?”
“你是什么意思?”
“您能不能像多年前的那天一般,毫无迟疑地对我说,是我错了,是我不懂,说
您认为白玉楼主是正确的?而如果我错了,又错在哪呢?若您能大声指责,说得
我哑口无言,我便转头就走,从此再也不插手此事。”
他等了好一会,赤焰之鬼却一言不发。
“如果无法这么说,代表您对他的作法,也不是毫无疑义的吧。那为何还要护著
他?您不可能受他威协,更不可能惧怕于他。除非 您基于某些原因,承诺了他
什么吗?”
“无论如何,都不干你的事吧。”
“容我说一句,您此言差矣。这怎么会不干我的事呢?”秀麻吕笑:“虽然久未
见面,我的作风应该多少都进过您耳里吧。我从不是为了找人麻烦才四处奔波,
今天也一样,我来这里,单纯只是想帮忙的。”
“ 帮忙?”
“您一诺值千金之重。若白玉楼主竟能拿到您的允诺,实在是他的幸运。但您要
贯彻与白玉楼主间的诺言,便必须背弃另一个看不见、却更重要的诺言。”
秀麻吕说:“您的剑能一往无前地强悍,只因出剑没有疑惑,收剑也无后悔,您
确信每一剑都是在贯彻自己的侠道,每当出鞘回鞘时,必会重新确认一次,勿使
有违初衷,有违仁义,有违本心。一路以来,这个与自己的承诺支持您走过数不
清的刀光剑影,即使未曾宣之于口,却确实存在。”
“而白玉楼主却与您一贯行之的路背道而驰。我不问您为何如此信任他,但我绝
不相信您能对这种背离视而不见,没有任何一丝动摇。我不知道他到底跟您说了
什么,让您认为他能做到您做不到的事情,但您也深知 人 是多么不值得信任,
只消一点冲击,便可能产生动摇、?坏、甚至丧失心神或性命。人不可信,可信
的只有 道 ,但白玉楼主的道绝非康庄大道,而是他一人的独行之道。这种道
是多么容易偏差,而一旦偏差付出的代价又有多重,这些顾虑,您必定也都想过。”
“于是,对自己的诺言,与对白玉楼主的诺言,将陷您于两难之中,无可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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