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现在 ”紫音说：“我都还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时间是白玉楼后一周年。恶人帮的叛乱弭平，几乎全体收归于白玉楼之下。

“这样的结果，与小姐您最初的算计 完全没有误差吗？”

“ 这种事是不可能完全准确地预测的。”幽华好像快睡著了，听到紫音说话，

又从她膝上抬起头来看著她。

“我料想的最差情况没有发生，那就算是进展顺利吧。秋草做到了只有她能作的

事情，而且作得很漂亮，所以一次解决了好几个问题，包括她自己的问题在内。”

“相较之下，我与紫音姑娘那阵子的作为，似乎毫无意义呢 ”空寂笑道。

“此言差矣。”幽华坐起身来看著空寂。“你门的那些行动也是在我的计算之中，

达成这个结果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绝非毫无意义喔。”

“是吗 ”

“当然。那是只能拜托你门作的事情。在我假装消失的这段期间，你门便是扮演

我的替身，替我镇住了白玉楼的阵脚，你门觉得这工作重不重要呢？”

“能不能请您讲清楚些？”空寂摸摸下巴：“说真的，我也同紫音姑娘般，对于

情况为何会演变至此，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真实感。”

“ 嗯。好啊。”幽华说著，笑容藏著“果然还是躲不过吗”的无奈。

“想完成这次的计谋，尚不论其他细节，便有三个难题横?眼前。”幽华说著，

伸出三指，又屈起一指。“其一是，必须让他门察觉到： 即使扳倒了我，也不

会得到什么实际利益，反而只会让之后的日子更难过而已 这个事实。”

“白玉楼能在京城站稳脚步，死蝶之力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少了死蝶翼护，他门

想在京城立足就只能期待其他京城幽灵的善意对待。但要这些人相信别人会毫无

来由地对他门好？那是绝不可能的。若非握有足以吸引或威协对方的筹码，就不

存在所谓的信任关系，这是他门的常识。”

“既然没有信赖关系，无论那个暗中与他门交易的首领承诺了他门什么，要背叛

都是非常简单的事。即使该首领真想帮他门，他门这段时间制造的骚乱，在死蝶

的屏障随我离去而消失后会引发多少报复，又是该首领压得下来的吗？再想想，

京城幽灵中有反白玉楼的势力，自然也有亲白玉楼的势力。我离去后会不会联络

这些势力反将他门一军呢？他门的策略，就 不计代价地对我复仇 的前提而论

可说是相当出色；但若今后还得继续以这种形式过活，而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则他门这段时间的作为，全都会变成日后沈重的枷锁吧。”

“确实如此。”空寂喃喃道。“正所谓个人造业个人担吗 ”

“其二是：要让他门想到这点，却不能藉由我、或任何一个会被认为是 我的人

之口去说，而必须由他门自己醒悟才行。若由我方主动提出，只会被当作是我门的

让步 ，而让他门更加地得寸进尺，这就完全失去本意了。所以我说 难 ，

就难在想造成这样的结果，却又不能藉由我的手去完成，这就像要我隔空变戏法般，

实在是伤透了脑筋呢 ”

“于是我便想，要同时解决这两个难题，或许唯一的可能就是 必须让他门深信

自己已经胜利了 。哪怕只是短短的幻梦也好，先赢了才有办法考虑得到下一步，

而考虑到 赢了以后怎么办 之后，我说的那些问题才会直逼眼前，进而发现，

他门想与那些京城的老幽灵门平等谈判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京城的幽灵门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