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玉楼最核心的成员,到最人微言轻的新进,此时均无话可说。因了解到幽华
的寻仇已是势在必行,无人能阻;而敌方布置了什麽陷阱却仍未明朗。最坏情况,
可能会演变成京城咒术界与白玉楼的全面开战。
辰巳的脸部轮廓坚硬如铁,若葵的表情则看似不经意,却流露出一丝坚决,显已
准备好面对任何最恶劣的状况。
左大臣大人的表情淡漠,甚至像是有些无趣;情况演变至此,他也无所施其谋略,
所以索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爷爷与空寂对看一眼,垂下头,颇感颓丧,不敢想这会造成什麽後果。幽华房间
与这小小庭院,此刻已牵系了太多条性命的得失,宛若处在天下的棋盘中争夺最
惊心动魄的一角,而他门却对於局势走向完全无计可施。
然後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在这世间唯一能撼动这小小天地的人,翩然而至。
紫音站在廊前,身形看来仍那麽瘦弱,幽灵门却有她的形象被拉伸的错觉,只因
她的眼中含有与幽华不同性质,却完全不下於她的坚强。
「我了解您想做什麽,但这次您必须听我的。」紫音说,声音平稳,毫无激情,
如一泓无边无底的深潭。
「我不准您去。」
***
-八个月前-
「对付白玉楼主的最有效策略,简言之可说是内部破坏。」秀麻吕声音阴沈。
主祭大人与安倍泰成不禁面面相觑,之前都已经说白玉楼组织的主要构成份子
不是人了,又从何内部破坏起?
「我说的是最内部。」秀麻吕迅速解答了两人疑问。「也就是从白玉楼主本身
下手。第一步,是争取他的信任。我必须设法变成他的自己人。如此一来,
才有机会逼他到极限,进而迫使他失控。」
「失控 !?」主祭失声道。
「若非如此,他是一百年也不会露出马脚。」秀麻吕说。
「但您也明知,他的异能非常危险。」安倍泰成说:「所谓失控,可能意味着
相当严重的後果。当真有此必要吗?」
「您所担心的严重後果是不会发生的。」秀麻吕淡淡地说:「 起码,可以
确保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
「怎能做得到那种事?」主祭。
「很简单,我会让他的敌意完全冲着我一个人来。」
「但再怎麽说 」安倍泰成眉间忧色深锁。「您真的不考虑,一旦确认其身份,
便由我方主动集结人力暗中将敌人收拾掉?请恕我旧话重提,但依我看来,这是
更为稳当的方案。」
「您觉得稳当,只因这方案对您而言比较熟悉而已。」秀麻吕说:「我没有贬意,
务实是好,只可惜这敌人无法以常理对付。若以明暗虚实来衡量,我门只能
在暗里行事,对方却同时占据人界与幽灵界的明;他同时也握有白玉楼
主事件结束的实,我门只有一些间接的、说出来别人还未必能理解的虚。
在此前提之下,您的提案看似更能掌握情况,但若在集结完成前漏出丝毫风声,
就可能遭到对方用各种方法痛击,而我门还很难反击,只因苦於师出无名。这麽
说来,您还认为这方案比较稳当吗?」
安倍泰成唔了一声。主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男人哑口无言的样子。
「但我还是难以苟同您想要将一个拥有未知的、危险能力的人 逼至失控。」
安倍泰成坚持:「您当真对自己的计算有十足的信心,认为他每一步都会照着您
的预料去走?」
秀麻吕承认:「这种事是不可能有十全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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