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泰成一言不发,眼神却凌厉。而秀麻吕回以平稳的神情。
「这麽说来,您也想过,如果出错该如何应变了?」安倍泰成缓道。
「有。」秀麻吕说:「正如之前所言,我会让他把全部仇恨之丝都与我缠在一起,
正是为了确保无论如何演变,也能限制在我一条命的程度之内 」
安倍泰成微笑道:「请恕我无礼,但您怎能确定对方只要您一条命就满意呢?」
「因为我了解自己在做什麽。」秀麻吕沈稳地说:「您担忧的大规模滥杀是不会
发生的,因为我不会胡乱做出让人瞬间丧失理智的傻事。我会缓慢地、精准地,
将他推向失控边缘的极限,让他以为自己仍能掌控,其实早已乱了方寸,就
像让善泳者慢慢溺死在潜流中,看起来好像离岸不远,偏偏总是上不了岸。如何
掌握那条界线,至关重要。」
「但,您有自信将他逼向极限里麽?别忘了您对他的评价可相当高呢。」
「会采用此计,自然是因为我对这种状态了解够深 」秀麻吕道:「谁都有他门
难以承受的点,只要持续对其施加打击,就会渐渐逼至极限。在那时,人会变得
非常单纯、容易预测,因为他眼里只容得下一样东西,我确信,唯有这种状态才
足以困住他。」
「听您说话,简直在猎捕猛兽似的。」安倍泰成说。「但,猎物的力量或许超乎
想像,您的网可能会被强行突破呢?」
「那就看我门能把他逼到什麽程度了。如果想突破就能突破得了,算是哪门子的
极限?」秀麻吕说:「放心,我不会客气,要动手一定打到对方连痛也叫不出来,
全心全意只想把我杀掉。到时只要别挡在他跟我之间,就不用怕被波及。」
他考虑了一下,皱眉补充:「当然,在过程中,与白玉楼主太亲近的人或许有遭
无端波及的危险,但考虑白玉楼主的个性,有危险的也仅寥寥数人而已 那我
就实在顾不上了。」
「您讲话活像个真正的亡命之徒,生平难得一见。」安倍泰成露出不知是佩服还
是想叹气的神情,摇摇头,说:「那麽,请您继续说明,该如何把他逼到极限呢?」
***
--我不准您去。
幽灵门都吓傻了,觉得在这诡异的时空连紫音都失常了,任何只要稍有正常意识
的人,怎麽可能在看到幽华那宛如凝冻的杀气之後,不仅毫无退却之意,更使用
强硬的语气命令她?
幽华冷望着她,而紫音以一股完全不知从何而来的从容回应。两人对望的时刻在
幽灵门的记忆里彷佛被一股巨力给扭曲了,可能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是一下下,
幽华才说:「别闹了,紫音,退下去吧。」
她一开口,顿时让旁观者兴起一股如获大赦,想马上称「是」并逃离现场的感觉。
这才是名符其实的命令。与之相比,紫音的话语轻得像在狂风中飘摇的羽毛。
而紫音只是微皱眉,带些「伤脑筋」的表情,语气甚为平淡:「小姐您应该知道,
我从来不闹,也不开玩笑的。」
她的表情是那麽地闲话家常,彷如在暴风雨中异常地挑起一角全然宁静的晴空。
幽华那扑天盖地的气势,被紫音这轻轻一招,竟卸到了无处可摆的地方。
幽华也察觉到了,察觉到紫音那平淡的外表下,藏着前所未见的坚毅决心,从而
发挥出看似轻巧却难以动摇的力量。於是她不得不缓了下来。
「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幽华说,紫音点头。她的表情更加严峻:「那你也
该知道,已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您可以做一切您想做的事。」紫音淡淡地说:「而我只求您在那之前,就算是
为了我,先做一件小事。」
众幽灵摒息看着。
「我要我所熟悉的幽华小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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