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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孽海情痴录 > 第9回 累愚衷弄笛遣幽怀 谙情思策马赠双珮 上

第9回 累愚衷弄笛遣幽怀 谙情思策马赠双珮 上(2 / 2)

赵漭走了,对着寂寞轩窗,湫漻帘帐,屋子里也再无别人,沈白孤立堂中,也不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见案上留着罚抄的诗图。一个字凤舞龙飞,一味豪气,到仿佛是拘在一张纸里似的。

因想起赵漭平日里放肆惯了的,这等玩笑也不只一两回了,而今日这回不过是自己小性迁怒于他,又口出断交之言,已闹得无法收场了。

又见那桌上的茶还是热的,遂大感聚难散易,人情善变,渐渐惆怅伤怀不尽。扭头回了内室,见梅花几子上放着那根翠玉短笛,便拿了来放在唇间,呜呜咽咽吹弄起来。

却听曲调凄凄,五音切切,含哽带涩,茹泣吞悲,竟是创深痛巨,催人肠断!

只是再无故人连珠妙语,劝解愁思;也无知音遥遥相合,试遣幽怀;更兼长路慢慢,前途渺渺,无疑倍添寥落惨凄,情到深处,沈白再隐忍不住,竟弃笛掩泣,痛不成声。

约莫过了一刻的时间,菀菊便煎了药回来了,堂内却空无一人。进了里间,沈白俯在床上,抱着布老虎静静流泪,菀菊心下不由大惊,忙用手绢给他擦泪。

再看屋内竟是狼藉一片,平日里赵漭送来的物什尽数没了,就连琴桌上的鹤望也无踪无影,方知竟是闹得断交了。

菀菊自然知道大约又是赵漭出言不逊,才闯出了大祸来。只是不知赵漭说了什么,沈白竟如此了。菀菊也不便细问,只伺候沈白洗漱更衣,只道:“公子何必伤心,不过是个无赖王爷,为了他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沈白一听竟哭了,却又说再不和赵漭一处了,菀菊只是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哄着服了药,又陪着玩了一会子解股才算完。

却说赵漭从沈白那里出来,怏怏的回了自个儿屋里,一脚踹开了门,扬声道:“长乐!把这些放到书房里去!”见当差的是未央,便问长乐去了何处。

未央回答说:“回王爷的话,长乐出门办货了。”因见赵漭捧了一大堆物什,还道赵漭又去采买新鲜玩意儿了,便恭谨的用双手承接。

赵漭嘱咐了两句,便负手入内。未央跟在他后头。见了那把用束袋束得严严实实的琴,不觉笑道:“恭喜三爷又得了雅物!”赵漭径自入了书房,便歪在椅上,闷自纠缠。

未央放了东西回来,但见赵漭面上似有隐忧,便试探说道:“三爷,莫不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赵漭回想前事,正是一肚子的闷气无处撒,见未央送上门来,开口便骂道:“愈发会当差了?连茶也忘了伺候,还当不当我是主子!”

未央听了,顿时面如纸色,忙忙跑到外头唤了个小厮取滚水来,又是泡茶倒茶不提。

赵漭吃了一口茶,又嫌泡得不好,竟顺手将茶碗往地下一掷,打了个粉碎,泼了一地的云山梅梗。

这云山梅梗,乃江都上贡之品。据说这茶树生性固执,只长于云山千里野梅之中,枝结连理,根盘亲密。故连着寻茶、择茶、采茶要整整三年才炮制出两斤,故尽数入宫,市多伪造。云山梅梗四品俱全,且冲泡之法,也简单得益,醒茶之后,便出色极易,不比枫露、琼尖娇贵,且十泡之后又有余香清清,故有诗云:“山天共缥碧,拂岸一潮清。”

只是这茶于诸多贡茶之中,也只奇在难得一处。论茶形,不及雪顶拢翠纤雅袅娜;论茶色,不及玉枝松萝柔嫩艳滑;论茶味,不及滁西老眉鲜醇甘厚;论茶香,不及胥母碧螺清馥丰远;其出汤之后,更不及敬亭绿雪万中之一。故有诸茶珠玉在前,云山梅梗虽价比黄金,在皇宫之中也不过是件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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