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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 累愚衷弄笛遣幽怀 谙情思策马赠双珮 上(1 / 2)

话说赵漭亲奉了百幅《璇玑图》来探访沈白。只见湘帘垂地,悄无人声,沈白正在里间睡中觉。赵漭便在堂里与菀菊说起闲话来,却听内室里沈白一声惊叫,菀菊忙向赵漭赔了罪,方入了内室。

菀菊道:“还不起来?光王在外头等着呢。”见那翠玉短笛落在了地上,便捡起来放好。

沈白星眼微饧,粉腮晕红,只望着帐顶发愣,喃喃了半晌,方问道:“他来做什么?”

菀菊将帐子挂了,禁不住取笑道:“梦见什么了?怎的那么大的声响,如今又似块木头了!光王他自然来给你送东西了!”说着取了漱盂,服侍沈白漱口。

沈白漱了口,又揉揉眼睛,轻轻道:“菀菊哥哥,我梦见那个青蓉山碰见的道人了。”

菀菊将霜白兰草纹夏衫取了下来,又见他颈上痒痕未退,便取了两个香囊出来,笑说道:“他乡遇故知确是喜事,你怎就叫唤起来了?”

沈白把梦里二人鸣琴弄笛,衷肠互诉的事说了,又怏怏的道:“正在兴头上,也不知怎的他便不见了,我团团的找,竟不见他的踪影。”

菀菊摸摸沈白的鬓发,道:“不妨的,有缘定会再入梦的。”

沈白思索了一番,也觉有理,只兀自吟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

菀菊将布老虎枕下的和田玉并蒂青房长生缕取出来,笑道:“这样怕是要着凉的,还不快起来。”说着,又唤青蕖倒了水来,伺候沈白洗漱更衣。

话说赵漭坐在堂内,听见沈白念道那诗句,不觉接了下去:“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忽的一闪神,竟是大觉不详,忙忙止住了思绪。

沈白更了衣便出来见客,菀菊也便退下了。赵漭见沈白腰间的宝相缠枝琉璃带上,竟还缀着两个玉镂雕梅花香囊,不觉心里一动,便笑说道:“雪童今日怎的配了香囊,嫌身上还不够香么?”

赵漭取笑捉弄,沈白自然十分生气。而次数多了,沈白察其并非恶意,笑说两句也就开解了。只是这一回赵漭轻浮无礼不说,更是触及痛处——若不是这一身天香,他怎会出谷苦行千山万水!怎会北上孤峰清修一世!又怎会与华彤相隔万里!一时间心头火起,将赵漭往日的好处烧得一干二净,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将他视作了知己!

思及此,沈白心中五味陈杂,又如火炙刀搅,两相催逼,便随手扯下腰上的香囊,用力砸到赵漭身上,恨恨道:“你走罢,我再不见你!”说着眼圈一红,便拂袖往内室去了。

这幅光景,赵漭着实是始料未及,心下讶然非常,可他又哪里知道沈白心中所愁所怨所恨所悲之处,便不禁愣了半晌。又见沈白撂下狠话,悲愤而去,赵漭也顾不得礼数了,直直跟着沈白进了里间,作揖告罪,低身下气,颇为狼狈。

一见始作俑者也进了来,沈白愤恨悲哀至极,所见之处,竟无一物可一纾胸中闷气。

忽见琴桌上放着鹤望,便觑了赵漭一眼,冷笑道:“巴巴的进来作甚,这一应物什都奉还与你,你我自此便互不相欠了!”说着将那琴并着护套、香炉,连带几本琴谱都一一塞到赵漭怀中。

赵漭慌忙接了,虽闷自不解,见沈白竟是动了真格,不由得惊慌至极,只好生抱着鹤望,围着沈白,赔礼再三。

沈白哪里肯听,只将他推出屋外,冷冷望着他,眼底含着泪花,将落未落,竟是恨之欲死的意思。赵漭不由得悔恨交加,只是委实束手无策,便长叹一声,索性告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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