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朦胧。
她找到浴巾围上,然后剪掉了绷带多余的部分。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手部石膏已经拆除。左臂上有一大块惨白的皮肤,需要很长时间恢复。腿部的伤势更重一些,但是下周也能拆石膏了。
按照医生嘱托,她应该进行恢复性训练。
比如在别人搀扶下行走。
“请问能给我递一点冰块吗?”她对外面的护工喊道,手里继续修剪绷带。
浴室门开了。
脚步声在一片雾气中接近,镜面模糊不清,黑影在她背后。
她放下剪刀去接冰块,但是一只明显属于男性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台子上的酒杯。
“天哪!”她惊叫着拉紧了浴巾,慌乱地回过头,正撞上彼得的胸膛。
“医生说了你不能喝酒。”彼得说着,把她的酒倒进了水池里。
“彼得!”她惊魂未定,“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出去!”
她拼命往后躲,撞掉了台子边缘的剪刀。
“小心点。”彼得敏捷地将它接住,然后稳稳放下。他放下剪刀时,手越过她伸向盥洗池上的柜子,她整个人被困在了他高瘦结实的轮廓之下。
浴室里的热量和水雾正在涌动。
她紧张得有点结巴:“彼得,我……我还没有穿好衣服,请你先出去。”
彼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扫视了她一眼。
从头发上滴下的水珠,到散发出珍珠色光泽的脚趾。
她像是被鹰盯上的兔子,平白生出一股战栗感。
在她来得及说点什么之前,彼得笑了笑,离开了浴室。
她换好衣服走出来。
“彼得!我的护工呢?她去哪里了?”她不解地问,“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彼得说道:“她临时有点事,先回去了。今晚我来照顾你。”
他诚恳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点衣冠不整。”
“呃,嗯,没关系。”她不太确定地看着他,“但是你应该提前跟我打招呼,我差点以为家里来了个入侵者!”
彼得挠了挠头:“我以为她跟你说了。”
“她没有!而且你不能这样直接走进我的浴室里!”她很喜欢彼得,但是无法接受他这点——缺乏边界意识。
“哦……好吧,对不起。”彼得抿着嘴。
她看见彼得这副紧张沮丧的表情,又有点后悔。
“谢谢你来照顾我。”她说。
“不用谢。对了,你真的不应该喝酒。”彼得认真说,“不利于你的伤势恢复。”
她敷衍地笑笑:“护工说没问题……”
“显然她不够称职。”彼得说。
“好、好吧……”她觉得彼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可能因为现在太晚了,他比较累。或者因为他今天心情不好。
她清了清嗓子:“我准备睡了。客房就隔壁,你可以拿一床新的被子去用。”
彼得突然害羞起来:“我今晚可以住这里?”
“嗯……”她又不确定他的意思了,“如果你不想住这里,可以回去。但是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人……”
“没问题!我住这里!”彼得立即说。
她微笑着跟彼得道晚安。
在他离开之后,她又偷偷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葡萄酒,加上冰块,慢慢躺在床上喝着。
她因为病痛一直睡不好,又不想对止痛药产生依赖,于是每天睡前都会喝一点点葡萄酒。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酒精进入血管里,帮助她快速进入梦乡。
彼得不需要蜘蛛感应就能知道她在偷偷喝酒。
她的脚步声从厨房移动到了冰箱,又回到她的卧室。这说明她先去拿了酒,然后取了冰块,最后把冰镇葡萄酒带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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