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歙瞧得眼前一亮,啧啧称奇:“小兄弟,你这一换装,我差点认不出来了,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七尺儿男。”
刘宸没好气地道:“我更没有想到,堂堂京城第一剑,竟也这么花痴。”
来歙一阵大笑,领着刘宸往外面走去。
二人骑着快马,来到一座高大的院落之前,来歙跳下马道:“到了。”
刘宸一阵感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你瞧瞧这门口宽敞的,再瞧瞧这石阶,还有裏边那白玉照壁,光这门庭就够普通人家惊嘆一辈子了。”
来歙见他说得有趣,哂道:“你是在寒碜我吗?”
刘宸嬉笑一声,道:“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差距。”说着大咧咧地走上石阶。
两名值门的人将他拦住,问道:“可有谒牌?”
来歙走了过来,递上一个竹片,那人接过一看,点了点头,朝门内喊了一声,当下走出一名婢女,将他二人领了进去。
穿过一座花园,转过几条廊道,前方现出一座环水而建的楼臺,便如一座独立的宫殿一般,端的是华丽宏大。
“这楼是王莽做安汉公的时候,一群媚臣给他造的。”来歙低声道。
引路的婢女将他二人带到环水的臺基之下,便低头离去,另有两名婢女,从上面款款而至,将他二人带了上去。
刘宸侧脸瞧了来歙一眼,低声道:“王家的派头真不小,跟你出来长见识了。”
来歙哂道:“可别给他们的派头吓着了,一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刘宸咧嘴一笑,微微点头。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门前,当头一块镶金大匾额,上书“擎天阁”三字。
两名婢女低头行礼,转身去了。
二人迈步而入,踏着红缎而行。
但见两边都是粗近合抱的画楹,根根镶金嵌玉,四周有帷幔垂挂,丝绛轻舞,雕梁彩绘之下,侍女们袅袅婷婷,盛状堪比宫廷。
刘宸一阵嗟嘆:“安汉公的擎天阁果然太有魅力了,把大汉朝都给擎倒了。”
来歙冷笑一声,朝前方努了努嘴:“高高在上的那位,就是当今太子了。”
刘宸抬头望去,靠北的玉墀之上一片珠光宝气,一名峨冠博带之人在软榻上面南而卧,似乎睡着了,他身旁坐着一名身段修长、姿色妖娆的女子,瞧着不像中土人士。
墀下长长两列食案,皆堆有美酒佳肴,席上各人正细声交谈。
刘宸闻着酒菜香味,狂咽了一下口水,朝来歙低声道:“不要告诉我,上面坐着的那名女子就是太子妃。”
来歙没好气地道:“瞧你这德行,在想啥呢?”
刘宸道:“你别想歪了,我是闻着菜香味才咽的口水。”
来歙失笑道:“你说太子妃?如今还没个定数哩,上面那位只是太子的宠妾。”
“哦,这样啊?我倒是觉得他身旁那名侍婢姿色更佳。”刘宸贼眼兮兮地道。
来歙压低声音,神秘地道:“那是皇后的贴身侍婢,可是看得动不得。”
“皇后的贴身侍婢,怎会被太子带在身边?”
“王家的事,谁弄得明白?可能是皇后痛失了两个儿子,以致对太子特别溺爱。”
“太子不会到如今,还没有正室罢?”
“正室是有的,原也门当户对,就是当今刘国师的爱女。可后来啊,由于甄寻造假符一事,刘家受到了牵连,王、刘两家的关系便闹僵了,王家本想断了这门亲事,但又碍于悠悠众口,便只能维持现状。”
刘宸接口道:“后来王临被立为太子,王家便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对太子的原配正妻既不废,也不立,这也算是照顾了双方的颜面?”
来歙点头:“这官场裏的事啊,实在太覆杂了,所以我很厌倦。”
二人到了席前,却发现皆已满座,唯独西边最靠北的一张食案空着。
那个席位最为尊贵,可不能随便就坐,估计是给大司空预留的。这么说已经没有自己的席位了?来歙不禁心中有气。
刘宸也看出了当前的尴尬之局,星目一转往这边瞧来。
来歙愤然道:“我本不想来,他们却非要我来,既然邀请了我们,却不准备席位,真是欺人太甚,老子今天就发横给他们看看。”说着便径直往西首那空席位走去。
刘宸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下坏笑一声,跟了过去,他将声音聚成一线,对来歙道:“正好让我摸摸各人的底细,看看有没有那伙人隐藏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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