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忽然把筝一横,飘身退开好一段距离。
“属下为教主弹奏一曲,以助豪兴。”
乐声响起,白玉川不便明目张胆地帮人,只用了散音,并没有施展天音十八劫。
即便如此,单晓白亦觉头昏脑胀,当下长剑一动,往白玉川杀至。
有花鲸勇士跃出,将单晓白拦住。后者大喝一声:“剑来。”
离这最近的四名混元宗弟子长剑一转,往白玉川追出。这四把长剑分而不乱,合则难挡,进退之间如一个整体,移动之时像一块盘石,围上来的花鲸勇士皆被逼开。
白玉川匆忙中送一道音波,这是天音十八劫中的简单招式。首当其冲的一把长剑稍微一滞,另外三把剑却不受影响,先行杀至。只片刻间,后面那一把剑又已追上。
白玉川暗呼剑阵厉害。他被人撵得紧迫,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乐声,更别说施展天音十八劫中的厉害招式了。他想到了发射银梭针牵制剑阵,但又怕伤了自己人。
另外两个剑阵早已和花鲸勇士交上手,后者虽然有人数上的优势,也都是高手,但面对两个剑阵,却始终无可奈何。
阵中的四把长剑守如铜墻铁壁,攻如雷霆万钧,当真难以对付。
这是绝对的硬骨头!
岸上只有乐游一人闲着。他见双方斗得有趣,竟瞧得十分入迷。
“吵死啦——”那边忽有一人骑驴而来。
这一下声音极大极久,震得各人的脑袋嗡嗡作响,足见对方内力之深厚。
那驴受到惊吓,张口大叫了一声,驮着背上的人一阵疾奔。
驴背上的人是横卧着的,头和脚垂在两侧,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正在打斗的各人见状都有些诧异,不自觉地观望了一下,但手脚上却没停下。
那驴走到近前,大家才发现,驴头上是蒙了一块黑布的。
这一下,大家更加惊奇了,有几名花鲸勇士已笑出声来。
其中一人斜裏穿去,准备一脚往驴颈上踢去。
那驴忽然一声怪叫,似是一人在笑。它陡然停住身子,四只蹄子在地上滑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驴背上的人却在剎那间飞了出去,双脚不偏不倚地摔在那人胸口上。
那人跌出老远,吐一口鲜血。他驴没踢着,反被它耍了一回,当真窝火得很,正要冲上去报仇,却撞上了一人,又痛得吐了一口鲜血。
挡在他前面的人就似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正是从驴背上摔下来的人。
“你个犟驴,又跟我老人家过不去。”
这人手中拿着根树枝,正往后背挠痒,身上邋裏邋遢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眼皮稍一撑开,又合了下去。他说话时指着刚才想踢驴的人,项下银须翘来翘去。
这时,大家都已停手。明眼人都已看出来的是位绝顶高手。
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挠了挠蓬乱的白发,伸出两指把一双眼皮掀开。
“嗯,好像错了。”他接着再指,一连指了好几下,都没有指向那头驴。
白玉川朝祁开云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怎么又是这个疯老头。”
来人听到有人说话,睡眼半睁,破天荒的没把眼皮合上,正往周围猛瞧。
“我怎么到了这裏?这么多人看着我睡觉,我刚才没说梦话罢?”
他用那根树枝挠痒似乎挠得不过瘾,这会伸出一手,从胸口处探入衣内,四处抓了一阵,露出一脸舒服的表情,手拿出来时,指头上捏着一坨黑泥。
众人瞧得心中发寒,他却把黑泥凑到自己鼻子下闻了闻。
“诶。”他眉头一皱,发出一声嫌弃的短嘆。
手就那么随意一甩,竟有一股狂风呼啸而去,那劲大得吓人。
白玉川甚觉恶心,急忙让开,险些被黑泥打中。身后一声闷哼传来,有一名花鲸勇士手捂大腿,痛得弯下了腰,正是被那黑泥所害。
来人展开一双臟兮兮的手,伸了个懒腰,忽然一个趔趄,往白玉川身上抓去。
白玉川躲往一旁,生怕对方的双手拂中自己的白衣,临走时射出几枚银梭针。
来人的一手变抓为摆,当空又起一阵狂风,飞来的银梭针登时变了轨迹,眼看就要射在一旁的花鲸勇士身上。斜裏闪出一人,正是祁开云,银梭针遇到他便往地上落去。
白玉川赶紧收了暗器,往人群中去了。
“张道兄,还没玩够吗?”祁开云沈声道。
来人手放身后,伸着脖子瞧了瞧:“祁教主,怎么是你?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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