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你岂止是狡黠,你这是狡诈。”
阿难喜上眉梢,仿佛被阿满嫌弃也是种极为享受的体验。
眼看着要吸不到阿满的脸了,阿难立即转换了目标,对着近在咫尺阿满用来堵她嘴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阿满吓一跳,立即将手给缩回来,生气的小脸蛋气鼓鼓的,就像颗刚刚出笼的小包子,还是唐娘做的那种薄皮馅多的灌汤小肉包。
阿满抗议:“童其琛,你就是属狗的!”
阿难这一口咬下去口感极好,可阿满在案边半天没写出半个字来,磨磨蹭蹭的时候竟然将墨水蹭到了手上,她这一口咬下去咬了满口的墨汁味,呸都来不及。
听见阿满又在直呼她大名,不想让自己落了下风,虽然嘴里是苦若黄连的墨水,阿难依旧撑着自己的小脑袋,摆出一副和唐见微一模一样的狐狸眼,眯着眼从容地笑道:“没错,我就是属狗。如果我是大狗你就是小狗!”
阿满从小就爱哭,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点改善,可这会儿因为写不出文章完成不了功课,去不了自己心仪的远足,又被阿难这一通搅和,阿满的眼睛里立即蒙上了一层清晰的泪意。
阿难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怕了,想要上来安慰她。
谁知刚刚握住她被咬的手,想要道歉,阿满就直接将她甩开,“哼“了一声跑出了书房。
阿难立即跟出去,在门口对着阿满在长廊上提起裙摆迅速逃走的背影问:“所以你为什么那么想去洞春远足啊?前几年也不见你这么积极嘛!”
阿满没有回应她,跑远了。
凤华宫。
卫袭来的时候,发现今日阿引写功课格外认真。
据说是因为先生布置了一篇战策,以当年澜仲禹的事件为题,要她们写篇策论,写得好的能够参加仲夏时节的洞春远足。
整个国子监的人都虎视眈眈,大家明白仅有的两个名额之中的一个给了晋安公主,定会卯足劲争取另外一个名额,所写策论定会绞尽脑汁。
阿引便是不想被同窗比下去,所以今夜即便是母皇来了,她也不动如山,小小的身板坐在书案前坐得笔直,一个字一个字写得极其认真,和卫袭如出一辙的瑞凤眼一直凝在纸上,一时下笔极快,一时冥思苦想。
卫袭也不想打扰她,便去找童少灼饮茶。
有几日不见,童少灼见了卫袭便有兴致,阿引乖巧做功课的时候,童少灼便拉着卫袭一解相思之苦。
卫袭好不容易将她填饱。
“卫姐姐,待阿引去远足了,咱们俩一块儿出去玩玩吧。”童少灼指尖勾勒着卫袭锁骨精致的曲线,用祸国殃民的奸妃语气,娇滴滴地磨蹭着,“都说换个环境能激发情趣,前几日我听闻了几种新鲜的玩乐,不太懂,想让卫姐姐帮人家答疑解惑。”
卫袭自然明白她所指是什么,微微蹙眉道:“你从哪儿听闻的?”
童少灼自然不会跟她说是跟着童少悬与葛仰光偷偷聚了,悄悄看了葛仰光买回来的话本子,全都是当下博陵最红的话本子,其中有几本那叫一个开阔眼界,看得童少灼直拍大腿感叹“这也行?”“著者乃奇人也”。
她说需要卫袭帮忙答疑解惑,是真的需要卫袭来为她指点一二,这种事她一个人试不出来。
童少灼继续演她的红颜祸水:“卫姐姐别管了,到时候能将姐姐伺候好不就行了?”
卫袭早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如今卫袭也不执着于乾坤之位,且有皇姐在,这博陵也不是她的牢笼。
“行。”卫袭爽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