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摇头说不去:“他是做兄长的,可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我做事有我的章程,也有我的主意,本就不是要事事先知会他的,他爱生气就生气去吧,我懒得解释。”
温桃蹊心头一揪:“话不能这样说,那咱们不是亲骨肉吗?”
温长玄抬手拍了拍她:“自然还是亲骨肉,他也永远是我亲大哥,但他不能什么事情都想插手,什么都想管着我。他要端足了长兄的架子和派头,也要看我吃不吃这一套不是?我其实是敬他的,但兄友弟恭,也要他先正眼看我才行吧?我又不是生来低人一等,平白就要看他脸色过日子一样。”
温桃蹊嘴角一动还想说话,温长玄按了她一把,也把她到了嘴边的话按回去,没再多说什么,也转身离去了不提。
大哥不怎么喜欢二哥,多半也还是为着小时候的胡闹和不成器。
温桃蹊多少知道,在她大哥心里,一直觉得二哥骨子里就是个不争气的纨绔,根儿改不了,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在外行走,结交三教九流,做事总有些旁门左道的路子。
二哥自己也清楚,这些矛盾,横在兄弟两个中间,一个看不上,一个不愿意解释,长此以往,兄弟情份是要越发淡了的,说不得,裂痕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温桃蹊望着温长玄离去的背影,在廊下站了好久,才转了身,朝着温长青书房方向而去了。
她从上次偷溜进温长青书房被抓包后,便老实了很多,现在每回来,总要仔仔细细的敲过门,再认认真真的回了话,听着温长青叫她进了,她才敢提步进去。
温长青果然是黑着脸回了书房的,听见她的声音时,勉强的收敛了些情绪,才叫她进门。
书房中昏黄一片,原本天色就渐晚了,他又不点灯。
温桃蹊下意识皱眉:“大哥怎么不掌灯呢?过会儿天黑了,这屋里黑灯瞎火的,万一再磕着碰着了。”
“我没那么娇贵,倒是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温长青叫她坐着说话,“我有些事情想不大明白,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桃蹊刚要落座,人一僵:“我打扰你了?”
温长青面上多出些无奈的笑意:“你来都来了,我便说你打扰了我,你此刻也不肯走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俏皮的笑,又吐了舌头扮鬼脸:“还是大哥知道我。”
玩笑归玩笑,她是有正经事的。
本来看他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这会儿听他语气还好,温桃蹊也稍稍松了口气:“大哥,你这两天不怎么搭理我跟二哥,还给我们脸色看,是陆掌柜跟你说什么了吗?”
温长青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于是冷哼一声:“你还晓得我知道了会不高兴?”
他反问了一声,声儿放缓:“不过也不知道不理你们,还要给你们脸色看,长玄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太直白了些,但也不算错,字字句句都是在理的,子楚是个讲道理的人,又比你们年长些,当然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当然了——”
温长青后话接的话,是因为他远远地就能看见温桃蹊脸上的不快:“于我而已,你们不算错了。”
她面上的不快果然立时消散,可旋即眼底又染上狐疑:“那你干嘛给二哥脸色看?二哥这阵子也没惹祸吧?”
“你不知道?”
他把温桃蹊问的怔住,人一时呆呆的:“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温长青嘶的倒吸口气:“我还以为是你……你不知道这几日他一直往三房跑,私下里见过梁燕娇好几回了吗?”
温桃蹊杏眼登时瞪的铜铃一般的圆。
不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本来以为,上次出门的时候,她是劝下了二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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