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他继而才道,“问你那样的问题,无疑跟在你伤口上再添伤痕没有区别,在你眼里我或许寡漠无情,但这点良知,我还是有的。”
所以,这就是他对她柔和下来的原因吗?
“是我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触及到你最难过的地方,你哭的太凶我没有办法。”他移开了视线,没再看她,听不出情绪道,“不过就结果而言,我的方式算是用对了。”
真的,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宛如方才他轻声哄她的样子,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短短不过五分钟之内的温和,伴随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归为风轻云淡的一个“愧疚”就足可带过。
池念也不想自作多情的误以为什么,可心头上却又不可避免的堵塞着,是因为他之前的质问残留下来的情绪,还是因为他后面这些本不需要的解释,无可知晓。
她弯了弯唇,声音还有点带着哭过的微哑,不知是何种心情,心里怎么想的,就突然怎么问出来了。
“苏蔓之难过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哄她的么?”
问完了她就后悔了。
他怎么哄的苏蔓之,关她什么事呢?
他们才是心意相通两厢情愿的人,怎么哄的,她一个只是经过他生命的过客,有什么必要知道?
“算了,这跟我无关。”没让他开腔,她急急的又说,“等离婚程序办下来,是不是还需要我跟你去一趟民政局?”
傅庭谦淡淡的道,“不必,傅氏的律师会处理好,无需你我出面。”
也是,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跟一般人一样走正常程序。
池念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她勉强挤出一抹淡笑的弧度,“那就提前祝你跟她幸福美满,白头偕老了,结婚的时候不用给我发请柬,我应该没空。”
这是池念头一次,不带讽刺的祝福,诚恳的好似发自内心。
话音落下,最后道了句“再见”,她快步离开了餐厅也离开了九溪湾。
仍坐在餐厅的傅庭谦,看着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清粥小菜,突然心烦了也乱了,用力地扯了扯领带。
从昨晚开始,他在鬼迷心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