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心下又是一揪,说道:“那就算了,改日吗?”
“安乐乖,去见见你爹爹。”梅妃走到外头,将孩子抱过来。
“不要爹爹,我要花灯!”安了说着,又哭了出来。
天命扑哧一下,又乐了。
无情和西春不约而同瞪了过来。
天命嘟了嘟嘴,“她还小,都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
赫连城费力地端坐在床上,听到自个儿连个花灯都不如,心想酸了酸。
“怎么又哭了?”
西春走了出去,“带你去见爹爹,回头你要多少花灯,姨姨给你买!”
安乐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在梅妃怀里扭来扭去,脾气很大地道:“不要姨姨!”
“你若不哭,我一会便带你出去玩,花灯不用说了,还有桂花糕!”西春又加了码。
几乎瞬间,哭声停止。
没一时,一个哭得小脸通红的小丫头,被西春抱了进来。
口是不哭了,可安乐还在抽泣,挂在两个小揪揪上的粉色丝绦,一直荡来荡去。
荡进了赫连城心里。
这孩子何止粉雕玉啄,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赫连城一时竟呆住,想起了当日那个抱在怀中的小婴儿。不知长大了些的孩子,抱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有一瞬间,赫连城只恨,此时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西春用袖子替孩子抹了把眼泪,走到床榻边,“你给我乖乖叫一声‘父王’,咱们就走。”
“只叫‘爹爹’!”安乐还讨价还价,眼睛瞧着西春。
“冲这边叫!”西春转了个方向,让安乐朝向赫连城。
赫连城满怀期待,想听女儿叫自己一声。谁想到,安乐无意中瞟到了无情,顿时想起他刚才凶赵重阳的样子,冷不丁哇的一声又哭出来,随即把抱住西春的脖子,埋住了小脸。
“别是吓到了吧?”杨春赶紧上去,便要把安乐接过来。
赫连城神色变了变,难不成自己身上煞气太重,竟吓到了孩子。
“头一回见,自然是陌生的。”还是梅妃打了圆场。
“安乐是怕他!”还是一直扒在门边的赵重阳瞅着无情,说出了真相。
方才在外头,无情骂赵重阳的时候,安乐睁大眼睛,手里的桂花糕都掉到了地上。
难怪姐姐不许安乐到外头,真能吓坏小孩儿。
“让她出去吧!”赫连城虽是想听女儿叫一声,却更不舍把自个儿心肝宝贝吓到。
“平日里,便瞧你作天作地,怎得现在就怂了!”西春也拿这孩子没办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抱了出去。
“我要出去玩。”安乐猛地嚎起来。
小小年纪,倒是很会顺水推舟。
“走,一块出去散散心,花灯还有桂花糕,少不了你的!”西春说着,便往外走。
西春无论在白家大宅还是回春堂,见了谁都不耐烦。唯独对着安乐,倒是用尽所有耐心。
梅妃不放心,“西春,小些一些!”
“无情,你也跟过去!”赫连城吩咐。
“不成,会吓到安乐!”赵重阳忙不迭地道,转头追上去。
便是天命也胳膊一伸,“无情哥哥在屋里歇着,那头交给我们!”
无情气了,“混小子,当老子阎王不成?”
看来赵重阳说得对,吓到女儿的是无情。
赫连城倒松了口气,忽地想起来道:“静安居士曾经说过,赵重阳与清宁同父异母。”
梅妃面色突然一紧,本已坐回去,这会儿又站起来,“殿下,他还是孩子,并不知道自个儿什么身份,我们也不会教他的,日后他只跟着妾身,不过是一介平民,绝不会兴风作浪。”
赫连城笑了笑,“瞧那孩子倒是个机灵的,若能好好教养,或许不会像他那对草包父兄,搞得朝廷无能,官员贪腐,百姓跟着吃尽苦头。”
“重阳书读得还好,他师父说,这孩子天资虽一般,人品难得方正,日后是个懂事听话的。如今他已然进了白家族谱,日后继承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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