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有点晕。”我回答。
“我就纳闷,你整天在外面喝得要死,究竟是为什么?”她说。
我道:“没办法,工作。”
“你那不是工作,那是鬼混。”骆霞冷笑着。
“随你怎么说,工作也罢,鬼混也罢,都是没办法的事。”我拉开窗帘,北海下了雨,外面看起来一片亮亮的绿色。
“哎呦,怎么?前两天刚跟我表了态,转眼就打算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了?”
“我的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有些无奈。
“我问你,你去北海到底跟谁去的?”她问。
我说:“银行的李行长啊?”
“那我同事在机场怎么看见你身边还有个女人啊?而且你们还举止亲密?”
我脑子里迅速权衡了一下:“哦,是的,还有一个演员,就是上次我们公司投资的那个言情剧的女主角,我们一班飞机。”
“她去干什么?工作,还是鬼混?”
看来我的行动还是多多少少引起她的怀疑,我笑了:“跟我一起鬼混。”
这样一说,她倒有些吃不准了:“你什么意思啊?人家那么有名会跟你鬼混?”
我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少女杀手吗?”
她切了一声:“没人跟你胡扯,你是不是跟她睡一起了?”
我说:“是啊,我俩昨天睡在一起,而且大战三百回合。”
她似乎有些放松警惕了:“你作梦吧?”
我装出一个女声,嗲嗲地叫道:“天佑,你来,人家想你了嘛。”
她笑了:“想你个头,不过说真的,天佑,你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反常,越来越叫我琢磨不透。”
这下我有了机会,我马上理直气壮地说:“骆霞,恐怕你最近想的太多了,你一会儿怀疑张小莹,一会儿又怀疑这个女演员,下回是不是又会怀疑到别人身上啊?”
“我,我……”她有些张口结舌。
我道:“我认为缘分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咱俩在一起不容易,千万不要叫无端的猜忌毁了它。”
她嘟囔着:“你在外面做什么,我看不见,我管不了,可我听说了,我就受不了……你不知道,我的第六感很灵的。”
我说:“要不你来北海检查一下工作吧。”
“切,没空管你的闲事,你爱跟谁鬼混跟谁鬼混,只要别叫我抓住现行就好。对了,昨天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去北京出差,要半个月,你回来不准跟张小莹勾三搭四的,我在你们公司可是有眼线的。”她道。
“你在纪委真错了,你应该去国安。”
放下电话,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安,王兆瑜去北京,骆霞也去北京。这二者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想想也不大可能,骆霞在区纪委,也没权利调查王兆瑜啊?
吃早餐的时候,柳行长问:“等下去看看那两块地?”
田沐禾叹口气:“不是说来玩的嘛,怎么还真看什么地啊?”
我笑了:“俗话说生命不息,折腾不止。这样,叫李行长带你们几个去一下冠头岭,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去银滩好吧?”
范梅梅道:“我以前来过,我就陪你去看地吧。”
柳行长说:“那好,就这么安排,晚上去涠洲岛。在沙滩上搭帐篷,晚上枕涛而眠的感觉无法形容的。”
看地是一件枯燥的事,尤其是在范梅梅这样女人的眼里。
但是,在我的眼里,一块块荒地却给我无限的想象空间。
趁着柳行长跟当地政府的一个镇长到那块地的另一端查看地貌。我对范梅梅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叫司机送你去找她们吧?”
她摇摇头:“不,我要学会适应你。”
我说:“适应应该是在无意当中发生的,假如事先是有意的,那样有可能会带来麻烦,因为尝试去做另一个人是危险的,这样会使我们的关系处于紧张,两个人需要真诚而不是伪装。”
她看了我一眼:“我愿意变成你的一部分。”
我笑了:“好,你一定要学会想象。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去改变一个地方未来几十年的历史。”
“听起来好像很伟大的样子。但我老觉得你们开发商都是黑心肠啊?”
我笑了:“城市很多的建筑都是在时间里长出来的,今年张家盖了一栋楼,明年李家盖了一栋楼,后年王家又盖了一栋楼,每个空间都有不同的文化形态,这个时间极的政治、人文都在这个阶段被体现出来了。现在我们是成片开发,也就是在一个时间里把一大片空间全部做出来了,用的是同一个符号、同一个语言,做出它的质感,这种质感就是历史的质感和文化的质感。在某种程度上,开发商也是艺术家,跟你们一样,你们使用艺术的语言,我们使用建筑的语言。”
“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你到底是商人还是文人?”她的眼睛充满火焰。
我望着远处的柳行长说:“我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