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州急得想咬人,他转过头,瞪着那双漂亮的黛色瞳仁。竖瞳诡异引诱,环在腰侧的手指骨节修长,比人族妖异地多了一个指节,指尖轻轻点着他的肌肤,每动一下,怀里的人就抖一下。
指尖慢慢上移至烫热的脸颊,在红到滴血的耳朵上轻轻捏了捏。尖利到可轻易将人撕碎的苍白指甲触碰到耳垂,沈忘州感觉痒痒的,即将脱口的拒绝话语也噎在喉咙。
这片刻的分神,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暗银色的发倾泻而下,抚过沈忘州的脸,绕着他看向那双无辜又勾人的漆黑眼眸。
眼底染上惹人心疼的水汽,殷红的薄唇轻启,嗓音是少年的纯和欲。
“师兄,别走,再陪我多待一会儿吧……”
说着,冰凉的指尖抓住沈忘州湿透的衣角,可怜地扯了扯。
沈忘州惊呆了,几次张开嘴,上下看着:“你……你变……司溟?你怎么……”
胤淮当着他的面换了张脸,还换了人设?这让他如何相处,难道真的要当成和“三个人”同时……
沈忘州简直要恼羞成怒,这鲛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
司溟抿了抿嘴唇,眸色微敛,垂着纤长的眼睫,仰头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沈忘州指尖抖了抖,浑身僵住不忍心拒绝,任由司溟小狗似的轻轻吻他。
泪水沾湿的睫毛湿漉漉的,充血的唇亦是红润,衬得病态苍白的脸脆弱又漂亮,惹人怜惜,语气也是柔软的。
“师兄,多陪陪我不好么。”
沈忘州张了张嘴,不等发出声音,紧紧缠绕的鲛尾轻摆,司溟身体下沈些许,依恋地搂住他的腰,把自己摆成仰视的角度看着他,嗓音轻软虚弱道:“半月未曾见我,师兄可有片刻想我?”
“……想了。”沈忘州喉结微滚。
司溟立刻道:“那为何不见我?”
沈忘州竟然无言以对。
司溟墨染似的眼掩去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晦暗涩意,手臂柔弱无骨似的环住沈忘州肩膀,下巴抵在他颈窝,呼吸喷洒在那一小块肌肤上,激起燥热。
在沈忘州看不见的角度,未曾被满足欲溢满眼底,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唇角,像吮过怀中人的魂一样。
说出的话却可怜至极,含着让沈忘州最是手足无措的哭腔。
“师兄,我日日思念着你,念得心口都痛了。”
“我……”
“师兄心里没有半点我。”
“胡说!我哪次不是依着你。”
司溟顿了顿,倚在沈忘州怀里轻轻偏头,委屈无辜道:“那这次呢?”
沈忘州一哽,半晌,咬了咬牙,一把扔掉了玉佩。
“哪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