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
卢晋安在外游玩回来,侍儿送上一堆拜帖。
他随手翻看两下,心中不以为意,凭卢家的身份,想要结交之人不知凡几,除了一时兴致来了,这些拜帖大多看也不看。
无聊的翻看着,忽然看到一副落款名为辉县季家的帖子。
这一下勾起了心头有些香艳却不太愉快的回忆。
手不自在的摸了摸脑后,那个鼓起的大包自然已经消了,可这口气却一时难以下咽。
只是如今却是在京里,诚王毕竟是凤子龙孙,若要硬怼,实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心下的那口气更不顺了,他的娈宠却不知他心气不畅,捧着一碗茶进来撒娇做痴。
几日不见,本该是“小别胜新婚”,那娈宠又手段妩媚,不过几下就在他身上摸出一团火来。
将人搂在怀中,看着那精致的锁骨脑海中却忽然浮起另一段羊脂白玉般的柔滑。
顿时便失了兴致,只觉眼前这可人与那少年比起来实在是有如云泥。
将满脸不甘愿的人打发走,卢晋安叫来小厮,“去,叫季家三郎过来!”
待打听得季春明也在京城并且季三郎如今还稀里糊涂的不知晓柳郎君的身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口肉他也没吃上啊!
不过他虽然迫不及待想将少年纳入府中,却并不是急色无脑之辈,将才季三郎话中的吞吞吐吐让他起了疑心。
将人打发走,又派了管事去打听消息,这一下,可真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个小郎君倒真是能耐,竟然连王家也敢得罪,还在圣上前露了脸!
这下,事情可有趣多了!
他闲闲敲着桌子,脑海中却快速把事情理了一遍。
季大郎曾说过这季小郎与魏云廷是见过的,在桂家他又为了这小郎对自己下毒手,而听闻那小郎面圣奏对时,他也是在场的。
很显然,这小郎与他而言绝不一般!
想到此,他的好胜之心愈发强烈,既然是无主的猎物,那他凭本事纳入囊中并不为过吧?
卢府西南角的一处院落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小娘子正在绣花,那针线穿了几次却未穿过去。
侍女从大厨房提了食盒过来,一边将简陋的饭食摆上,一边抱怨大厨房的人是多么势利。
小娘子放下绣篮,默默的端起碗,不发一言。
侍女偷看她一眼,讪讪地住了口,心里却着实有些瞧不起这个主子。
她若不是犯了什么错也不会被打发到这么个地方来,侍候这样一位还比不得府上大丫鬟气派的小娘子。
用完膳食,侍女去归还食盒,等她回来的时候,小娘子正站在花架前。
她觉得小娘子有些不一样,那张素净清冷的脸今日却显得格外明艳,仔细一看,才发现她鬓边簪了两朵半开的蔷薇花。
往日里,她可从来不喜簪花的。
不过也对,她这种寄人篱下的孤女身份也确实配不上娇贵大气的牡丹,还是这种攀在花架上的杂野之花更适合!
“我们卢府百年世家,什么花没有?”带路的小厮一脸自豪,给他指着散落在各处的名贵花朵。
季春明抬眼望着四周,庭院经过历代主人的修葺,花木繁多,郁郁葱葱,漫步其间确实感到一种赏心悦目的舒适。
云霄却板着脸,他可记得卢府的卑劣无耻,那张花签定然不怀好意,无论如何他不能像上次在客栈那样,将小郎君置于危险中。
小厮带着两人来到一片花丛前,只是他所指的地方却是一片芍药,他这才记起来去岁府中新娶的夫人喜爱芍药便将这一片蔷薇全换了。
这可如何是好?海口已夸下,若是让这探花使空手而归岂不是折了卢府脸面!
“若是没有就早说!”云霄不耐烦道,早点离开这里他才觉得安心。
“郎君稍候,府中定然是有的,只是……”那小厮正绞尽脑汁想着,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位侍女匆匆而过,他连忙追上几步,目光停留在她发上,“这位姐姐,敢问你这蔷薇花在哪儿得的?”
那侍女摸摸发间,“你说这个,是二郎院里的姐姐送的,怎么?想摘两朵送给你相好吗?”
那小厮被打趣一番才脱身回来,刚说出要带两人去卢二郎院中,云霄一口“不行!”打断了。
他就说这卢二郎不安好心,定是想将季小郎诱骗到院中行不轨之事,看他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七郎,我跟他去取花,你在这里等我!”
边说他边抓住了一旁深觉得他粗鲁无比的小厮,“带路!”
只是等他到了院中发现并无蔷薇时才惊叫一声不好,糟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季春明看着云霄飞快远去,心中蓦地有些不安。
阳光照在葱茏的花木间,间或一两声鸟鸣轻快,又让他觉得自己是否思虑过多。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看到散落在各处不远的侍从,紧张的心又慢慢放下几分。
可是这种松快未能持续太久,不远处忽然“扑通”一声,传来一声惊叫,“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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