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将这大花灯带回京城中，坐车劳顿，恐怕那位婉兮小姐会有意见吧。”叶长歌说完这话才发觉不妥。

卫炎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巡游江南之后，才发现各分店的账目都有或多或少的亏空，婉兮自然是无法对这样的现状视而不见，而补缺亏空的一种方法，就是缩减日常不必要的开销。

“当时可惜了这大兔子，我和城门口的士兵商量了半天，最后才用银子封住了他的口。”卫炎景花了起码比市场价高于两倍的价格才买到这个花灯，还是自掏腰包，才没被婉兮发现。“若是婉兮……”

叶长歌原本还有些感动，但婉兮这个名字出现次数太多，倒是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倒是真诚的道谢，“谢谢你啊，这花灯我很喜欢。”

叶长歌平日里很少将谢谢挂在嘴边，突然这般客气，倒是让卫炎景有些不适应，“唉，你怎么……”

“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叶长歌不想逗留太久，婉兮对卫炎景的那点女儿心思，她若是知道今天的事情，岂不是要大作文章。

卫炎景看着叶长歌的背影，又抬头看了一眼兔子灯，突然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笑颜如花，整的突然冷漠如霜。

回程的队伍是婉兮一手安排，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一路上叶长歌都没有碰到卫炎景，好像有人刻意将他俩人分开。

叶长歌坐在马车上，倚靠着窗户，在车队出城门之时，清扬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此刻另一边。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清扬也在此刻想起了叶长歌。

如今他也算是脱离了困境，与叶长歌分开后不久，他便联系暗桩，又一批侍卫前来保护他，如今青阳在一家医馆修养，腰腹上的伤已经大部分愈合。

这一路辗转，若不是叶长歌之前及时包扎，就是伤口恶化，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无回天乏术之力。

“你说叶家现在已然落魄？”

清扬之前装作对叶家知根知底的模样是假，主要是为了迷惑叶长歌，他对叶家的认知还停留在数年前，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户。

暗卫甚至还带来了叶长歌的画像，那画中女子温婉端庄，和他所认识的叶长歌形象完全不同。

“大人让我去查这女子的底细，叶长歌现如今做了卫炎景的账房，在当地可是闹了好大一阵风波。”

传统意义上的女子，都是长于闺阁，嫁入夫家，一辈子相夫教子，离不开那四方庭院，叶长歌倒是不同，虽说家族落魄，但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竟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抛头露面且不说，还当了一男子的账房先生。

“当真是有趣。”清扬将画像举起，那画中人仿佛灵动了起来，“她本人要比这画像美。”

连着赶了三天路，叶长歌因为离家太久，便急匆匆和身旁侍卫打了声招呼，便立刻往家的方向走。

没想到还没跑出两步，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卫炎景拿着一包东西塞到叶长歌怀里，“这几天怎么不见你人？”

叶长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忍不住，“还不是因为那个婉兮。”表面上自然不能显露，叶长歌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江南最有名的糕点铺里买来的，都是些软糕点，想必老人家爱吃，让你家老夫人尝一尝。”卫炎景说完便让开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