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提议做东吃饭,但众人都婉拒了他的邀请,这次的事件由徐少元的手下引起,他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处理善后,得去为方诚求情,说不得自己还得写检查,也只能先跟彭越云等人道歉。
林静梅安抚各方,确定没有手尾,又去后厨叮嘱了营养餐,与彭越云过去汤敏杰房间的途中,彭越云道:“你说我要不要查一查那个方诚?”
“我觉得该查。”
“你认为他会有问题?”
“如果他有问题,对学长来说,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如果没问题,可能就真的要变成学长的问题了。”林静梅叹了口气:“方陆的事情你也查一查吧,关系到学长,你也长点心。”
“他过来我这我就高兴了,我哪里还管什么原因啊,你说对不对。”
两人来到汤敏杰房间,程敏正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忙碌,将包着头的汤敏杰按在床上,逼他躺着。
彭越云与林静梅都看得有趣。
待到他们二人过来,程敏这才离开。林静梅走上前去:“学长还记得我吧?”
汤敏杰掀开被子坐起来:“梅子,转眼间也这么大了,见笑了见笑了。”
“谢谢学长刚才拉住小彭,又救他一回。”
彭越云在一旁挠头:“我可是挨打了。”
“你皮糙肉厚,刚才挨打比打人好,否则就不只是写检讨了。”林静梅白他一眼。
“啊?写检讨还包括我呢?我刚才挨打了啊,静梅同志!我没动手,我没来得及!”
“但你下了命令。”林静梅板起脸来,“检查八百字!我们回去一块写!”
“嘿嘿,那还差不多……”
两人秀一会儿恩爱,看得汤敏杰好笑又好恼,之后又再转过来询问他的伤情状况,实际上汤敏杰的武力不高,但躲避的功夫还行,那一张椅子砸过来,划过了他的额角,倒是并未砸得太实,因此汤敏杰也不甚在意。
过来之前原本准备了许多的话题,但如今面对伤情,自然无从聊起了,饭也吃不得,林静梅便大致的跟他介绍了今天徐少元、林丘等人的情况,之后便要告辞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双方道别,走到门口,林静梅还是犹豫着转身,走了回来。
“其实,有一件事……”她有些为难。
汤敏杰笑望着她,随后从床上正式起身,穿上了鞋子:“我说了,没事的,若有正事,但说无妨。”
“父亲前几天离开,给我留下了一份卷宗,让我交给师兄你……”
她从袋子里拿出卷宗,递给汤敏杰,随后,开始给他介绍了最近这段时间城里的情况。
“……从目前流出的消息中看起来,军队的暗处有一股力量正在行动,这股力量来自于邹旭……按照父亲的说法,他们原本是掀不起浪来的,但是土改开始之后,对于内部的廉洁问题,父亲也进行了大规模的处理,打天下和坐天下的讨论也就因此起来了……邹旭在我们内部待得很久,他了解我们,也害怕我们,因此最近半年来,终于能够用一些说法,煽动军队的中层,搞得惶惶不安……”
汤敏杰一面听,一面打开卷宗过目,微微点头,他问:“二十一那天的兵谏,也是邹旭安排的?”
“相隔几千里,细节无法安排,但肯定是由他的人慢慢煽动的。”
“嗯。”汤敏杰点了点头。
“对这些事情,父亲原本就有些一些安排。”林静梅道,“对方选择发动,反而也是在慢慢的暴露,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也能顺便对政府和军中再进行一次整肃……”
“那这几个人……”汤敏杰抬了抬手中的卷宗,“我看都已经查出来了,还有什么用意……”
“父亲说,这几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但他并没有跟我详细说明。”林静梅也是蹙眉,“他对我的交代是这样的:卷宗里的几位之所以暴露出来,是被我们安排的一位同志发现的,但是这位同志的身份非常特殊,也有比较长远的安排在其中,所以拔这几颗钉子的时候,需要你进行一些巧妙的安排,不要波及到这位同志……”
“也就是说,需要我从其他的方向挖过来……”汤敏杰点了点头,“对这位自己同志的身份,老师有给什么线索吗?”
“没有,父亲说你自己判断。”
“明白了。”
没有再问什么,汤敏杰点了点头,将卷宗收起。
彭越云夫妇起身告辞。
相隔不远,宾馆的大门处,林丘看着天色,唱着浪里个浪的小调,正缓缓的踱步离开。已喝了点酒,但不至于醉。接下来还有两场宴席要赶。
成都。天空中雨云密布。
天空下,夜色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