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林嘉乔负气离开。
当晚乔女士连打三次电话,她也不肯回家。
然后,意外发生了。
她永远都欠她爸一句生日快乐。
林嘉乔正默默流泪,余光里出现一片黑。
乔女士来了。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立即擦去眼泪,冲妈妈挤出个笑脸。
不等她说话,乔女士已经把手帕塞她进手里:“回去再哭。这里风大,回头你又该喊脸疼了,吵得人不安生。”
两人的说话的功夫,顾依明已经蹲下来,沉默的在林大鹏墓碑前摆水果。
他个子很高,但是瘦,蹲下来就更单薄了。一张脸给冷风吹得失去颜色,似乎随时能晕过去。
他没戴手套,洁白修长的手指很快冻僵了,手里的芒果差点掉在地上。
林嘉乔立即接住,蹲在他旁边:“哥,咱们一起。”
顾依明腼腆的笑了一下。
林嘉乔这才发现,他眼眶泛着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她又想哭了。
顾依明觉察她的情绪,小声说:“我是迎风流泪眼,这是被风吹。”
他又说:“我整个早晨都和阿姨呆在一起,我不会在她面前哭的。”
“不要再怪自己了,叔叔看见会难过。”
他帮林嘉乔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问:“秦观那小子呢?”
说起秦观,林嘉乔又想起那个钻石耳环,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又苦又涩。
顾依明惊讶:“真是稀奇,你们竟然吵架了。”
林嘉乔捂脸,“这么明显吗。”
她偷瞄妈妈,担心她也看出来。
“没有,你掩饰的很好。但我是心理医生,当然看得出来。”
顾依明声音永远带着温柔,让人很有倾诉的欲望。
林嘉乔其实挺想和他聊聊的,可又不想他担心,便岔开话题。她问:“怎么买芒果,爸爸不是不爱吃吗。”
乔女士把香和纸钱放在坟前,“拜完还要带回去的,墓园不让留祭品。”
林嘉乔又想流泪了。
家里只有她喜欢芒果。
乔女士很快打断她的悲伤: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爸的笔记本,你留个念想。”
林嘉乔觉得自己记忆出问题了。
乔女士这个包在爸爸去世当晚坏掉了。还有手里的本子,应该被爸爸的血浸透了。
她刚才还梦到了。
但是现在,它们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
林大鹏去世那晚她太过悲伤,所有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只以为自己记错了,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翻开本子,最先看见了一连串的人名。
她觉得这些名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乔女士开始祭拜,她便收起本子,妥帖的装进口袋里。
海城虽是个北方城市,但三面环海,冬日的冷风里夹着饱满的水汽,又潮又冷,乔女士的身体很快吃不消了。林嘉乔和顾依明便先她送回家,他们两人留下等秦观。
等乔女士坐出租车离开,顾依明问:“想和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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