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二爷。”
王也快步走到后院,恭敬的打了个招呼,放下背包,卷起袖子过来帮忙。
倒也有点眼力劲。
我叔笑了笑,朝我招了招手:“这位是王也,我在苏城的朋友。”
我点点头,刚才一声“小少爷”叫的那叫一个舒服。
至少看这家伙的面相……不像坏人。
“明天我们就要去息藏旅游了,大概十来天吧,今天好几个朋友都会来亭城集合。”
我叔要去息藏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没说什么,上下打量着这个颇有“伙计”气质的王也同志。
别的不说,这干活的劲头……店里好像确实需要一个伙计。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背包上。
书包拉链处别着一个菱形的挂饰。
那是三峰雪山!
我一愣,向前走了两步,多看了几眼,接着又抬起头看看墙上的壁画。
两座雪山的形状一模一样。
我眯了下眼睛,是巧合吗?
“大侄子,我跟你商量个事。”
我叔把毛巾担在肩膀上,拉着我走到一边。
“今晚王也在你那儿住一晚上,你也看到了,早晨到这么多货,我楼上楼下都塞满了,晚上一起去凤凰楼吃饭,吃完饭你带回去,明早我去接他。”
凤凰楼啊,那可是咱们这一块档次最高、厨艺最好的酒店了。
我刚准备拒绝,我叔攥着我的胳膊一使劲:“昨天不是要我给你带两袋息藏酸奶吗,两袋哪儿够?十袋!”
我哼哧一声,转身就走,笑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为区区几袋酸奶折了腰?
毕竟,我在大学里可是堂堂学生会干部。
拎起王也的书包就斜背在肩上,义愤填膺道:“今晚睡我家,保证服务到位。”
我叔在一旁嘿嘿直笑。
晚上三个人在“凤凰娄”大排档炒了几个菜,喝了几两酒,然后我叔开着店里的破桑塔纳哼哧哼哧把我们送到了家。
我家还是老房子,一个四合院,中间一个大水缸外加两盆大盆栽。
我睡南屋,王也在东屋,我叔也没回去,住在西屋。
借着酒劲,洗了个热水澡,舒服的躺在床上,刷了会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秋天的夜里确实有点冷,在外面都能哈出来白气,身上酒劲退去,硬生生给我冻醒。
披了件外套起身撒泡尿。
路过院子,我余光一瞥,就看见东屋灯还亮着。
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这特么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出现在窗户上。
那道影子来回移动,速度很慢,像是前脚尖搭后脚跟慢慢往前走。
好奇心驱使我停下脚步。
屋里的王也就这样来回踱步了两三分钟才停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好奇心再次趋势我走过去。
特奶奶的,这是老子家啊,老子干嘛跟做贼似的?
想到这儿,立马挺直腰板。
经过东屋必须先经过窗户之后才能到达门前。
不过我刚经过窗户,眼睛一瞥,瞳孔猛然放大,顿时僵在原地。
通过细小的窗户缝,我能看见,屋子里,王也穿着一个裤衩,坐在床边歪着头慢慢的梳头发。
他的两条腿跟女士一样歪着并拢,身体前倾,手里握着根本不存在的梳子慢慢的梳着他不存在的长发。
他的神态妩媚,好似自己就是妖娆的女人一般。
忽然,他手里的动作一僵,缓缓抬起头朝我看来。
我敢肯定,他的眼神,绝对是在看我!
头顶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张脸惨白如纸,接着,他的嘴角慢慢上扬,似笑非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诡异阴森。
我整个人瞬间清醒,似乎连周围的寒冷都感知不到。
周围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我,好似我一转身,就能看见站在我身后的无数鬼魅。
接着,他那张脸出现了一道裂痕,从下颚一直延伸到眼睛,突然,他两颗眼珠子崩了出来,两根猩红的血管延伸至黑色的眼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