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内,白笙正扒着门缝,悄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事实证明,她虽然战五渣,可运气偶尔还不错。
因为刀疤男和小金,竟然下楼来找那位留着八字胡的男玩家了,估计这仨人正式结了盟,刀疤男准备带着胡子男一起赢。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屏息凝神,费劲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傅蓝屿一样敏锐的感官。
她隐约听见,刀疤男正在跟胡子男讲计划。
说是计划,实则非常的草率,甚至可用简单粗暴四个字来形容。
“那个黑衣服的女人,今晚投票出局,死定了……我们先一起去三楼,逼跟她同队的男人交出线索,不交就直接杀了他……四楼绑定的那俩贱人,再聪明也是女人,不难对付……哦,还有个站错队的,就黄衣服那个傻子,能杀就一道杀了……
”
胡子男低声应着,很是恭敬。
合着他们到现在也没想到,白笙和傅蓝屿乔云铮是一道绑定的,以为她单纯地只想抱大腿,才帮了那俩人。
白笙气得磨牙,谁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算明白了,这个刀疤男之所以能升到黄金,估计全靠一身蛮力,先撬门,再杀人,一条龙服务,只要己方人数足够压制,成功率就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倒也算是别人学不来的方法哈!
片刻,听得小金道:“我们得找找五楼藏了什么,否则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杀不了伯爵夫人,我们还是通不了关——哥,五楼的门你能撬开吗?”
刀疤男语气笃定:“没问题,只要是锁,没有我撬不开的。”
偷听的白笙:“……”
厉害厉害,艺高人胆大。
小金又道:“那别耽误时间了,咱这就去,今晚能通关最好,免得明晚又要来一次祈愿仪式。”
“走。”
脚步声远去,三人上了楼,大概是先去找乔云铮了。
可惜乔云铮并不在房间,乔云铮此时正在五楼,忙着给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凉意。很多时刻,女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直觉总是很准的。
她紧张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亮着油灯的石墙上。
她仍未忘记,头一晚从石墙缝隙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细想起来,昨晚被镜中女巫杀死的那几名玩家,到了今晚,尸体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们是被砌进墙中了吗?
——笙笙你记住,在游戏里,永远也别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她忆起哥哥白箫说过的话,蓦然间福至心灵,冒出了很大胆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上,如果她下楼行动,不会有谁发现她。
傅蓝屿和乔云铮为了通关,担了极大的风险,她总得做点什么,万一能帮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离开房间,经过最近一侧的楼梯,小碎步奔跑着前往一楼。
她再次穿过了每顿饭前都要走一遍的长廊,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依次辨认那些风格诡异的油画。
这些画挂在这里,绝不会没有价值。
画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鲜花的簇拥下,也依旧神情扭曲恐惧,仿佛面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寻找。
终于,她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幅画乍一看上去,与其他油画的风格是很统一的,并不突兀。
但画的内容,很值得深究。
黑发红裙的少女跪在石墙边,脚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铺满。
她惶惶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然而……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镜子里氤氲的白雾间,还隐约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轮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着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这幅画。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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