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侯府的家丁应声开门,使臣递上名帖。
家丁看过名帖,又看看门外停着的几辆马车:“您就是吐蕃的使臣,桑布扎大人吗?”
“正是在下,请问侯大人可有何安排?”
“大人请进,侯大人早已在前厅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家丁一边说着一边把桑布扎让进门,领进前厅。
侯君集早就等候在此,只是不见侯定身影,“桑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家父今日身体抱恙,特邀您先在京城最好的酒楼留宿一晚,以表歉意,明日再议面圣之事。”
“哦,既然如此,那侯大人多注意休息才是。”使臣虽心中不悦,但仍笑应道。
两人寒暄片刻,随即侯君集就差人领桑布扎去往京城第一酒楼。
李渡什听闻侯定没有接见,长舒了口气,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把簪子又插回发间。
刚一住下,桑布扎就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我是吐蕃的御前大臣,作为使臣千里迢迢来到大唐,侯定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大人,潞国公许是真的身体欠安。”
“身体欠安,我看他是不知好歹!如若我国也像吐谷浑一样蛮横,他岂敢怠慢?”
“大人所言极是。”
“那姑娘可还安分?”
“回大人,一直盯得很紧,没发现任何异常。”
李渡什也随桑布扎住进了京城第一酒楼,一进房间就佯做疲惫不堪,睡意连绵,命婢女退下。
婢女刚关上房门,她就看到窗外隐约有个人影,定是桑布扎防止她逃跑,故意派人盯梢。
李渡什干脆吹熄烛火,脱掉外衣,仔细的把墨丝紫玉轻放在枕边,上床躺下装睡。
过了一会,四周没什么动静,她正准备悄悄下床,只听啪啦啦一声,起身一看,窗外直接飞进个人来!
“救命啊……唔……”只见那人身手敏捷,一掌把李渡什打晕,没多做停留,直接将她掳走了!
使臣和侍卫闻声赶来后,房内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被撞破的窗户框散在地上,床上还有李渡什没来得及穿上的外衣。
“哎呀!光防着这丫头逃跑了!”桑布扎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这边,侯君集暗中派去的眼线送来密信,信中说的正是李渡什被掳之事。
他赶忙找侯定商议:“父亲,你今日没见桑布扎,又出了这样的事,看来李道宗又得上奏了。”
“吐蕃人向来与李道宗关系紧密,我原本只想给他们个下马威,杀杀李道宗的气焰,没想到弄巧成拙。”
侯君集为父亲奉上一盏清茗:“父亲,西域美人这事儿并非咱们所为,可京城第一酒楼却是孩儿安排的住所,难不成是有人想诬陷我们?”
候定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吐谷浑位处我国和吐蕃之间,商旅政务的必经之地,倒像是吐谷浑人想借此离间大唐和吐蕃的关系。”
侯君集一拢长袍,与父亲并排坐下:“肯定是吐谷浑人从中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