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的浇淋下,两人脚下的伤口生疼,迫使我们从震惊中醒来。郭美琪说:“赶紧先找条船避会儿雨吧,要是脚上伤口发炎就惨了。”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小点儿声音,万一里面有人。”郭美琪点点头,我先是猫着腰,将整个沉船坟场几乎逛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回到郭美琪处,于是两人爬上中间一条大船,船身上有几个斑驳的繁体字“和盛号”。
进了舱里,虽然年代久远,但至少还能挡风遮雨,与先前那个棚子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我们两人翻箱倒柜,想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借着微弱昏黄的光线,我竟然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张泛黄的报纸,凑到窗户前,只见右上角的边栏印着繁体字“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五月六日”,我嘴里小声惊呼一下,郭美琪凑了过来,问:“怎么了?”
“这报纸竟然是1936年的。”我不禁抬头看了看舱内四周,确实不像现在的船,然后我就奇怪了,使劲儿挠头,“你说如果这是沉船的话,怎么里面报纸还没坏?”
郭美琪说:“报纸坏没坏倒不能证明什么,沉船被捞上来,放在阴处,里面的报纸说不定也会阴干。但关键是,如果是沉船,那么谁把它们捞上来并且运到这山坡上的?”
我想了想,点头说:“有道理。这么多船,绝对不可能自己飞到坡顶上,肯定是人工运过来的。也就是说,除了搭棚子的那人以外,一定还有别人,并且数量还不少,否则没法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
“只不过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又为什么做这脱裤子放屁的事?非得把沉船搞到这里?”
这时,我又想到了一点,说:“还有,我们是从黄泉峡谷下来的。那么这些沉船,又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跟我们一样吧?黄泉洞里连车都开不进去,更别提船了。”
郭美琪说:“先别管了,反正咱们小心为上。继续找找别的。”
最终我们在起居舱里,不但找到了民国样式的衣服、鞋子,而且还在餐厅发现了一箱葡萄酒,密封很好,包装也没坏,不过上面似乎不是英文,而且字母很潦草,所以我们也不认得是什么牌子的。
船艉有一扇铁门,不知里面是什么房间,但门上挂了一把大锁。郭美琪拽了几下没拽开,说:“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我找了一把凳子,用包着铁皮的凳角,对准锁猛砸了数下,哐啷一声,锁掉了。
郭美琪在一旁笑着说:“你这手法挺专业啊!”
我说:“咳,砸东西还有什么专不专业的?”说着,使劲一拉,门开了。打开手电朝里一照,里面各式木箱散落一地。我蹲下来,打开脚前一只木箱的卡扣,掀开一看,只见箱子里的木托上,卡放着三支步枪。
“我x,这是一屋子军火啊!”我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然后从里面拿起一杆枪,在手里来回看看,“这是m1啊。”
郭美琪问:“m1是什么?”
“美国二战期间的标配半自动步枪。《拯救大兵瑞恩》看过吗?那里面士兵就是用的这种。”说着,我用脚将木箱盖子翻回去,指着木盖正面印着的字母——“unitedstatesrifle,,m1”,说:“看见没?美国点30口径m1式步枪。”
郭美琪略显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这么了解?”
“嘿嘿,本人外号除了飞鱼,还有一个就是——枪王之王,《轻兵器》杂志一期不落。游泳潜水是我主业,军迷就是我的副业,对这些太熟悉了。”说着,我左手持枪,右手从腰间抽出那柄四棱刺:“否则,我怎么会挑选这么拉风的兵刃?哈哈!”接着,我又开始翻其他的箱子,发现竟然还有markii*,以及整箱整箱的子弹,另外配套的维修工具也都一应俱全。
郭美琪越看越奇怪,说:“这应该是艘民国时候的民用轮船,怎么会运军火?”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国军征用民船运输军火或者士兵,这太正常了。他们最后从大陆走时,还曾经征用民用江轮过海去台湾呢。”这时,我找到了一把点45手枪,装满7发子弹,上了保险之后递给郭美琪。她不解地问:“给我枪做什么?”
“防身啊。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鬼地方是哪里,我从树上下来时,没找到你,吓坏我了,以为被老虎拖走了呢。”我演示了开关保险后,她笨手笨脚接了过去。
之后我们找了几块餐布,将*、子弹、*等尽量多拿了些,全都扎成了包裹,带在身上,这才暂时离开了军械室。最后又摸到船长室,竟然翻出一本航行日志,由于是用钢笔书写,且明显被水浸泡过,字迹已经无法认清,但封皮上的字却是铅印的,航行日志下面一行的横线上,清清楚楚打着航线——“南京—南昌”。并且第一页是从南京的下关码头开始记录,长江一线下来每站都有,最后到了鄱阳湖一页时却是空白,再往后的南昌页面,自然也无记录。
我合上本子,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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