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一指士子们,笑道:“可是别人却不用做辨证,尤其是明年的考生们,更加是抓紧一切时间精研诗赋,以备明年应考,不如让他们做诗出来,供殿下品评可好?”
士子们大喜,王爵爷就是王爵爷,永远都是那么会说话办事儿,有了露脸的机会,他自己不要,却让给大家!各人的屁股立即向李治这边挪了过来,想靠太子近前,好能做首诗出来,给太子品评一二!
嗝地一声,李治打了个酒嗝儿,道:“好啊,那咱们索性就赛赛诗,多做几首诗出来,比比高下,如何呀?”
“好啊,殿下高见!”士子们大喜,这些日子他们没干别的,尽作诗玩了,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有几首自认为很美妙的好诗,正好可以拿出来显显!
击鼓放船是不行了,干脆直接就来吧!一个士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小人有了……”
他站起来的太快,抢了别人的风头,黑暗中就有人怪声怪气地道:“你有了,几个月了?”
这士子想都没想,顺口便回答:“足有一个半月了!”他来石坑村日久,想要念的诗,是半个月前做的,他再多加上一个月,以示这首诗他做了很长时间,就等着今晚给太子殿下念来听的!
可他这句话回答完,篝火旁的众人轰地一声,都大笑了起来,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拍手乱叫,甚至有的人还吹起口哨儿来!
这士子也明白过味儿来了,脸上一红,道:“太子殿下便在这里,各位还请不要开玩笑!”
李治却没听明白,他在深宫里,哪听过这种笑话,不由得问王平安道:“他们为什么要笑,这是个笑话吗,何处可笑?”
王平安笑道:“他不是妇人,如何能有了!”
李治一愣,这才寻思过味儿来,忍不住也哈哈大笑,道:“如何有了,怎么有了,你可得给孤好好说一说!”
这士子稍有尴尬,刷地一展折扇,念了一首七言绝句,辞藻华丽,言之有物,有物就是指他的诗里全是马屁,重重地拍了李治一记!
李治听罢大喜,倒是很少有人写诗夸自己,他点头道:“果然是首好诗,不错不错!”
王平安也连连点头,随口评论了几句,只捡好听的说!
士子得意洋洋地看了场中一圈,这才重又坐下,拿着折扇不停地扇风,做出潇洒倜傥之态!
又有士子抢着站起来,做了首诗,辞藻更加华丽,马屁更加山响,是首五言诗,有八句,不但拍了李治的马屁,把王平安的顺带着也拍了!
李治更加欢喜,放开王平安的肩膀,不住地拍手,想要评论,却又不知该怎么个评法儿!
王平安连忙为太子分忧,对这士子的诗大加评论,夸士子的诗写的好!
此后,士子们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来,每人至少都做了一首诗,马屁与牛皮齐飞,奉承和溜须一色!
王平安只好每首诗都评论一番,说得他口干舌燥,心里只盼着这场马屁大会赶紧结束,士子们的诗做起个没完,可自己的唾沫却快干涸了!
李治越听越高兴,他道:“无病,考生们诗做得好,你的评论更好,难得的是每首诗你都能评论几句,让孤能听明白,你的本事更大呀!”
王平安心想:“不过是顺着你的意,他们用诗句拍你马屁,而我用白话再解释一遍罢了,这能算得上是啥本事!”
李治满脸兴奋,忽道:“无病,你的文采这么好,不如不要参加明年的科考了,干脆当主考官算了!”
此言一出,场内场外,一片寂静,大家都向王平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