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迟总攻时间?张镇国要改强攻为分割包围?那朝鲜呢?”接到修改后的作战方案司马一楞。参谋部在接到张镇国报告后,决定在未来几天内启动对朝鲜的作战计划,其中就包括把第一集团军所属的一个装甲师一个摩托化步兵师调配给冷御秋的第二集团军使用。
“第一集团军同意将第三师、第一师暂调第一集团军,但要求补充三个师的国民警卫队参于旅顺围攻战,轻步兵师在旅顺的地形条件下,比装甲师和摩步师更灵活,不过国民警卫队的意志薄弱,有资料显示,第一集团军配属的两个师国民警卫队,战斗时出现零星逃兵。”蔡锷回答。
建立国民警卫队的初衷是建立国防后备军,国民警卫队大都是省军改编,所以被视为中央向地方的妥协,隶属国防军预备军力量。但根据《民兵法案》,国民警卫队在平时由各省指挥,国防部对国民警卫队只有指导权而无指挥权,国民警卫队由各省政府指挥,受所在省专管国民警卫队事务的副省长直接领导,主要任务是根据国防部和各省省长的命令,维护国家和当地政府的安全利益,维持社会稳定和参加抢险救灾。战时,中央政府有权调动国民警卫队服役。
国民警卫队经费开支由中央政府和省政府共同承担,国民警卫队司令部的正式工作人员既是省工作人员又是国民警卫队队员,按政府行政级别领取工资,国民警卫队队员大部分从地方招募。国民警卫队编制体制、武器装备、后勤供应、人事制度以及执行的条例均与现役部队相同。这种体制是由总理创立,优点是便于训练、便于迅速征召和动员等,因而得到国防部和地方的讚同。
按照规定,各省国民警卫队除三分之一是全年制服役士官外,队员每年要利用48个周未参加兵营训练,另外每年还有15次现役集训,即与相对应的现役部队合作训练,以便战时能迅速对口补充现役部队,参加训练的国民警卫队队员着装与正规军相同。尽管国民警卫队平时演习训练比国防军稍逊,但仍然让国防部和参谋部非常满意,但真把他们送上战场,训练是一回事,战场又是另一回事,一年只训练几十天的 “星期天兵”中总有一些人难以承受战场上的压力。
“逃兵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接受的。他要三个师国民警卫队,给他补充四个师。既然日本人没有水,包围时间就加长一些,提醒野战部队,严防日军狗急跳墻,夜间反扑。国民警卫队不是正规军,战斗意志不能和正规军相比,要在前沿尽可能设立密集雷场、铁丝网,构筑坚固防线。装甲挖掘机从战备物资和铁道兵部队中抽调,只要不影响朝鲜、臺湾作战,尽可能的满足,少死人总是好的。”
司马同意修改计划。旅顺是国防军的必攻之地,不仅是因为旅顺的战略地位,十万日军就是中国的一根心头刺,这根刺不拔掉,寝食难安。绝不能让一名涉足中国大陆的日军官兵安然回国。当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覆仇。
参谋部认为,进攻重兵防御的旅顺,可以从心理上击碎日本战斗意志,换做世上任何一个国家,只是大规模轰炸,就足以迫使其回到谈判桌前,但日本至今仍然拒绝美英等国提出的斡旋。唯有通过压倒性胜利,克覆拥有重兵保护的旅顺,同时对日本本土大规模轰炸,才能迫使日本回到谈判桌前。旅顺是日本陆军的希望,试图把旅顺变成荣誉之地,那么国防军不介意把旅顺变为哭魂之处。
站在窗边的司马一直盯着国务院对面的共和广场。自战争爆发以来,共和广场成为全中国最热闹所在,每天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人举行祝捷集会,各类集会成为中国人的最爱。在政府推动和宣传下,国内民众热衷于宏大的群众集会、盛装大游行。激昂雄壮的军乐、数不清的国旗、成千上万人发出 “忠诚”、 “祖国万岁”的呼啸,勾画出一幅壮丽的画卷。
只有营造出这样的气氛才能显示人民万众一心的意志、显示群众的创造力与力量、证明个人只有与伟大的集体目标相一致,才能获得历史价值,从而让人们容易接受政府的口号:个人是微不足道的,融入国家和人民,才会拥有一切。在这个奉公与民族主义盛行的时代,这一切无疑是被广泛接受的,甚于被很多人奉为经典。
站在人群中的蒋念宗激动万分,嗓子发干,心跳加速。朝身边的同学看去,情况也不比自己好多少,此时蒋念宗犹豫是否应该上臺,今天他们是来国会递交请愿书的。
尽管国会中已有臺籍代表,也早已宣称 “臺湾之收覆,臺胞之解放,其历史任务,均赖祖国奠定。速谋于成,祖府能允兹实施,志臺胞更效,事之必成,自无疑义,如能做到,国家幸甚,臺湾幸甚。”但在很多人眼中臺湾人如同 “日谍”,即便是在学校,战争爆发后,学校里很多同学都用看待 “敌人”的眼光对待臺籍同学。蒋念宗充满无奈,即使想参军,一看是臺湾籍,就会被委婉拒绝。
“念宗,您是臺籍学生会会长,在去国会请愿之前,一定要让大家知道,臺湾绝不是日本人的奴才,我们是中国人。”吴振芳鼓励蒋念宗。 “蒋会长,拜托了。”数百名学生冲着蒋念宗鞠躬。广场内的异样引起大家註意,这动作未免太日本味了,怪不得他们,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是 “同化”、 “奴化”的日式教育。
“好像是日本人。”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蒋念宗耳内, “不!我们是臺湾人,是中国人!” 被人误认为日本人。蒋念宗勃然大怒。广场上的人们顿时向共和纪念碑下的愤青看去。蒋念宗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悲愤难当,只怪臺籍败类。
“同胞们,我们不是日本人,臺湾人也是汉民族,中国人。我们的祖先,是福建泉州、广东、潮州人,为脱离满清虐政、生存而移居臺湾。光绪二十一年,甲午之战,清朝把臺湾割让予日本,使东洋第一宝库,竟归倭人之手。日本自据臺湾以来,限制臺湾人回国,连亲戚间也不容往来。二十八年前(一八九五年)六月十七日,日人恶政于臺湾四百万同胞,臺湾所受痛苦、压迫、蹂躏百倍于祖国。陷倭二十八年,日人凌我、杀我、欺我、奴我。
今日祖国振兴,臺湾同胞欢心鼓舞,祖国击败日本之日就是臺湾重归祖国之时,亦是臺湾自由之时。臺湾人中是有败类为日本人充当间谍,但只是极少数,四百万臺湾人心向祖国,我们是中国人。在此,臺籍学生恳请大家:毋忘臺湾,臺湾人是中国人、臺湾土是中国土,我们渴望加入军队与日本军队作战。”
蒋念宗悲愤不已,悲愤源于同学的不信任和敌意。 “我们是东海捧出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族弟,我就是臺湾。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精忠的赤血点染我的家传。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赐个号令,我能背水一战。母亲,我要回来,母亲。”当这首七子之歌臺湾一唱完,就有几名臺籍学生拖着一块白布在广场上展开,蒋念宗和同学走上前,用力咬破手指,沾着血在白布上写了几个字, “我是中国人。”
随后有十几人走上前咬破手指书写,长幅白布倾刻间出现数百个鲜血书写的姓名和题诗。这时又有几名年青人走过来,蒋念宗、吴振芳一楞,其中几人他们并不陌生,数天前的 “敌谍就在你身边”就出自此人之手,他们要做什么?其中一人歉意的看看臺籍同学,随后咬破手指,在白布上书写: “毋忘臺湾。”书写血书铭志的青年并不知道,在国务院三楼,十几名臺湾客人正焦急等待总理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