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出奇不意，杀了一个九灯门的喽啰，却被一眼看穿，莫小则匆忙回魂。向天歌发飙，准备痛下狠手。

突然，几声金属呼啸声从窗外而来，屋里的油灯和蜡烛应声而灭。紧接着一个黑影破窗而入，九灯门的惊慌喊声，被踢打闷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之后，黑影飞身而出，屋里一片死寂。只听到里屋伤者在哼哼叫唤：“大哥，快让大夫给我看伤啊！哎呦……”

韩鬼问了句：“咋回事儿啊？”

莫小则爬到呼延秀身边，慢慢用牙咬开了她的绳索，呼延秀起身，摸索着点着了蜡烛，众人环望四周，惊呆了：

九灯门的六七个人东倒西歪，有的被扭断了脖子，有的是身负重伤，眼看活不成了。呼延秀顾不得别的，捡起向天歌的匕首，把众人的绳索割断。

大家站起身活动着筋骨，向天歌是被一拳打中了咽喉晕了过去，他慢慢醒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韩鬼走过去，抡圆了蒲扇大小的手掌，左右开弓扇了不知多少个嘴巴子，直把向天歌打得嘴角流血，眼前冒金星。

“你这歪脖儿，老子把你脖子正过来！”韩鬼说完又要去扭向天歌的脖子，莫小则把他拉住：“还得审问他呢，留个活口。”

钱串子急忙从地上翻找自己的二两金子，支湃喊了一声：“嘿，屋里还躺着一个受伤的呢！”

韩鬼嘿嘿一笑：“我去给他伤口上撒把辣椒面儿！”

呼延秀拽住了韩鬼：“不要！”

“他们是坏人，你怎么还心软了啊？”韩鬼不解。

呼延秀咬着牙：“撒辣椒面便宜他了，九灯门的害死我爹，我去把那受伤的扔到井里去！”

众人还从未见过呼延秀真的发狠过，听了这话，都一齐鼓掌。

道同挡住呼延秀：“秀儿，如此肮脏之人，放到井里会坏了方圆几里的水。”

呼延秀一挑眉毛：“我不能轻饶他。他们害死了我爹！”

“我知道，但是不能扔到井里。而且，你不能杀人，会污了你的心性。”道同指了指院外，“这样吧，那儿有棵大树，把那受伤的活埋了在树底下吧。”

屋里的伤者听的真真的：“向大哥救我，我不要被活埋。”

众人有的是真恨，有的是故意说狠话吓唬向天歌，呼延秀准备拉住韩鬼去里屋对付伤者，她一看韩鬼，尖叫着用袖子遮挡眼睛。

大家这才发现，韩鬼正在解腰带，准备朝向天歌的头上撒尿。

向天歌扭着脸躲闪：“士可杀不可辱……”

支湃把韩鬼拨弄到一边儿，把匕首贴在了向天歌的脖子上：“你算个鸡扒士，你顶多是个烂西红柿！我劝你老老实实交代。”

“哼，大不了一死！”歪脖心里发虚但嘴上很硬。

“啧，你这孩子听不懂人话呢，这群人肯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呀！来，小则，你劝劝他！”支湃吓唬完了，交给莫小则审问。

莫小则从地上捡起一颗“定魂钉”，转到了向天歌身后，一闭眼把钉子插入他的脚心，向天歌一声惨叫。

“这是预防你狗急跳墙，脱魂而走。现在，你自己说，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莫小则蹲在歪脖的身后问。

歪脖脖子更歪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莫小则站起身，吩咐韩鬼和钱串子：“把死尸埋了吧，这个活口也问不出来什么，把他送官府，告诉官府的人，钉子不能拔出来。”

韩鬼疑惑的问：“这就是你的能耐？”

钱串子帮腔：“对呀，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先用这烧红的炉条给他一下，看他说不说。”

一旁的呼延秀也点头表示同意。

莫小则却摇头：“那样的话，咱们和九灯门的人有什么差别？”

道同高颂了一声无量寿佛，取来黄纸和朱砂画了咒符，吩咐徒弟把死尸都拽出去。

韩鬼看了问：“道士，你画咒有啥用啊？辟邪啊？”

道同把符咒揣进怀里：“有备无患，万一屋内之人也会妖术，我还能挡上一阵。”

莫小则带着大家进了里屋，床上的伤者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众人，莫小则又摸出一颗钉子，炕上的人一见，赶紧摆手叫唤：“我不会法术，那是帮主级别才会的！”

支湃笑吟吟的坐在他旁边：“孙子，我们这些人呢，你可能不太了解，就说那帅气的少年吧，从不说硬话，但也从不做软事，他爹给他起这名字，就是莫要遵循小的规则，不能循规蹈矩的意思，他生气了就会出奇料理你；你再看刚才那黄毛蓝眼的，他什么都想吃，但一直没吃过人肉，还有那姑娘，平时端庄稳重贤惠温柔，可他爹被九灯门的害死了，她见了九灯门的人，恨不得剥皮爆炒生炸了，嗯，忘了说你左边那位了，他爱钱如命，你刚才抢了他二两金子，比宰了他娘都让他愤怒，其余的我就不介绍了，外边的人正在把你的向大哥清洗干净，我们一会儿就蒸着吃。你知道我和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我什么都说！”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小则，你来审吧。”

莫小则盘腿坐在炕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四儿，我只是个喽啰，我可没害过人。”

“泫城赵府的火是你们放的吧？赵府后院关了一个女子，你们见了吗？”

“县衙的火是我们放的，赵府我们没去过。”

“九灯门都是哪几门？”

“天地玄黄日月辰宿八个门，还有总门，一共九门。一个门下12个舵，一个舵下6个帮，向大哥是帮主。”

“总门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