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恶心的关婷站住脚步看韩鬼,呼延秀连忙把上次钱串子熏蛇洞的事学说一番,关婷这才明白。
钱串子无力的摆摆手:“睁开你那蓝眼珠看看,这小路上骡马牛都上不来,哪来的牛粪啊。”
韩鬼不停地耸鼻子:“哎?是我饿的出幻觉了吗?你们闻闻,是不是有一股饭菜油烟香?”
关婷抬头看了看峭立的山侧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她强打精神脚尖点地,身子纵起站到凸石上:“前边有家客栈。”
众人一听,欢呼雀跃。韩鬼嚷嚷着:“都闭嘴,听我点菜啊,我要一个肥肠,再来一个……”
支湃撇撇嘴:“行啦,你吃过什么好的,我来点菜吧,咱要:“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一口气报出来,支湃有点缺氧了。众人的口水都被他勾的泛滥。
一行人加快脚步,到了客栈前,就见大红灯笼高高挂,韩鬼抢步要去敲门,被莫小则拽住了:“先别急,你数数这是几盏灯笼?”
“管它这玩意干嘛?有饭吃就行啊。”韩鬼急的直转圈。
经过莫小则提醒,大家都看清了,门口横三竖三九盏灯笼在夜幕中分外扎眼。
呼延秀问:“难道是九灯门?”
莫小则摸了摸怀里的定魂钉。
关婷自持绝艺在身,她上前拍门。
好一会儿,里边才有人来开门:“别拍了,来啦,哎呦,今儿还能有客人,真是没想到的事儿。客官里边请。”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邋遢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破烂滚丢青布棉袍,袖子脏的像剃头匠的擦刀布,脚上油渍泥垢都没洗,乱蓬蓬的头发,头上扣了一顶茶壶盖似的瓜皮帽,脚上是家里做的千层底的棉鞋,满脸带笑往里让客,莫小则几个人还在盯着灯笼,中年男子赶紧解释:“放心吧,这里是正经地方,我家那败家娘们说门口挂灯笼显得喜庆,我说你这头发长见识短,就不怕官府当暗娼窝把店给咱关停了啊?客爷,我叫顺子,敢问您怎么称呼?”
“关婷!”
“您误会啦,我们不是暗娼,合法生意,不能关停!”
“我的名字叫关婷!”
“哎呦,这么巧啊,快里边请,外边够冷的。”顺子把大伙让进了客栈。
一进屋韩鬼就嚷嚷:“上饭,上菜,越多越好。”
“几位客官,山路难走,小店里酒菜肉可比不了山下,我去拿菜单,您几位捡着能下口的挑几道菜。”顺子转身要去拿菜单,却被韩鬼叫住:
“我现在连桌子板凳都能下口了,有什么菜上什么菜,越快越好,上慢了我就饿死了。”
“客爷,您先看看菜单和价钱。”
支湃也摆摆手:“端壶茶水来,不看菜单不看价钱,我们这不差钱,快去吧。”
“好嘞!”顺子答应一声,不多时,饭菜茶水都齐了,顺子还给烫了一壶酒。
几个人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礼节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聊天,都跟韩鬼一样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大家都来了精气神儿,支湃剔着牙问:“有什么瓜果啊?拼个果盘儿!”
“爷,还真没有,就有几个水萝卜,也挺脆的,我现在就去给您切了端上来。”
莫小则一摆手:“先不忙,天儿黑了,我们几个还得住店,来三间上房。”
“没有上房下房,只有通铺和茅房。店里一年也不来几次客,盖那么多房间也都得空着,您今儿晚上就将就一下吧。”
莫小则把手伸进怀里:“算算账吧。”
莫小则手里捏了一块三两的银子,估计还有剩,顺子噼里啪啦拨打算盘:“爷,那酒就算小的孝敬您各位的,吃饭住宿,一共是三百五十两。”
莫小则的手停在怀里抽不出来了:“多少钱?”
“三百五十两!”
关婷手里握住剑柄:“三百多两够买下你这样的十家客栈了,你这狮子开口有点大吧?”
“几位爷,刚才我就让您看菜单和价钱,你们非得不看,闹这不愉快让我也不落忍的!我给您打个比方,一头羊山从山底下运到这儿,那得多少钱?”
莫小则点头又摇头:“我知道山路难走,可你这有点过了吧?”
“不单是这些食材,我们这儿养着十好几口子人,人吃马喂的,那都是钱呐,而且一年也开不了几回。”
“你养那么多人干嘛?脚夫?”
顺子脸上的笑渐渐没了:“养这么些人就是怕有人吃过饭不给钱啊!”
他话音一落,后房呼啦啦进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
关婷一笑:“我想问,如果过往的人都和我们一样,身上就带了三钱五钱银子的,那你们抢了也是赔本啊?”
顺子把算盘放到一旁:“女的卖窑子,男的卖了当奴,钱也不少,再者说了,往山上走的,身上哪有不带个三四千两的?”
“什么意思?”
“您甭问了,赶紧把钱给了去睡觉,明儿的早饭我算赠的。”
关婷哼了一声:“就算你养二十几口人,在我眼里也是饭桶一堆。”
“您别这么说,来往的有武艺的人多了,可您瞧瞧!”
瞧瞧俩字一出口,彪形大汉们从身后拎出了十几杆鸟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关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