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二虎,也蜕去了当初的江湖气,说话也开始文绉绉了。
各种礼仪、仪式,也都开始学习。
他甚至去汴京学府那边看过房子——然后就灰溜溜的跑出来了。
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最小户型,都要十万贯一套。
相当于他如今的全副身家!
但,他那些钱是他的吗?
贵人的荫庇,从来不是免费的。
十万贯,他能留下两万贯,都算是贵人看得起他。
韩维扫了一眼李二虎,见他虽看着谦卑,实则毫不慌张,心中的判断就更清楚了。
便道:“老夫途径安节坊,见坊中妇人数千,颇为好奇,便登门打探……从李公事处得知,员外乃是这安节坊中的奢遮人物,故而冒昧请员外移步至此,乃是欲讨教员外几句,还请员外勿要怪罪!”
李二虎拱手道:“好说!好说!”
“相公但有所问,白身定是知无不言!”
“如此……”韩维颔首道:“老夫便先谢过员外了!”
便先从一些基本的问题开始问起。
譬如坊场中妇人如此之多,若遇歹人怎么办?
若有伤风败俗者,又当如何?
在这些问题后,韩维开始慢慢深入,询问起坊中妇人,工钱多少?织布所需的原料从何处来?坊场内如何管理?
李二虎,一一据实相告。
他也不敢隐瞒——因为,随着问询,李二虎知道,这老人怕不是汴京城里顶尖的贵人!
不比他的靠山差!
这等人物,休说是问他几个问题了。
便是与他伸手,叫他交出自己的产业,李二虎也只能双手奉上。
最多,赶紧派人去通知熙河的吕相公!
叫相公主持公道!
舍此之外,他多一句怨言,都是得罪!
得罪了这样的贵人,随便寻个罪名,便能枷送沙门岛。
所以,等韩维问完,李二虎便主动邀请‘乞相公移步白身鄙场’。
韩维见他如此乖巧、诚实,顿时也起了爱材之心,只是顾忌其背后之人,才没有声张。
但也点头答允了对方的邀请,跟着李二虎,在李筑以及随行的元随们簇拥下,到了那李二虎的李氏纺纱场内,看了一遍。
……
福宁殿,赵煦听着石得一的奏报,双手轻轻摩挲着。
等石得一汇报完毕,赵煦就笑了起来:“有趣!有趣!”
“韩相公,竟去了吕相公家的坊场?”
韩氏昆仲和吕惠卿,那可是仇家。
哪怕,韩绛表面上和吕惠卿和好了。
可……
那是演给别人看的!
私底下,吕惠卿的生辰,见过韩家人登门道贺了吗?
而韩家兄弟的生辰,吕家可曾派人去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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