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欢呼,此起彼伏。
更有着青年才俊,在确定自己中了后,立刻就被贵人家派来的司阍,直接带着人绑了就走——这都提前在象姑馆谈好了嫁妆,签了契书的。
只要考中,无论名次,婚约立刻生效,嫁妆也将如数奉上。
虽是演戏,但汴京人就爱看这个。
哪怕贾种民,也不例外。
何况,他看到了好几个他眼熟的,开封府吏员出身的年轻人,被曹家、杨家甚至向家、高家的人,绑了就跑。
“这些杀才!”贾种民笑骂着:“倒是机灵!”
外戚家的嫡脉,自然是不可能拿出来嫁人——除非能考进省试的前五十名,或者在殿试上挤进二甲。
但旁支女儿,却是有许多。
对外戚们来说,花上几千贯,嫁一个族女出去。
属于是投资。
将来,那进士官儿能出息最好。
不能出息,最少也能捞一个好名声。
比起卖女儿的宗室要好多了。
当然,进士官们也不亏。
当朝的执政曾布,不就是因为和向家是姻亲,所以,得到了向家的臂助,才能一路高升吗?
所以,贾种民对自己人能有个好姻缘,感到非常开心。
……
几家欢喜几家愁。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欢呼声越来越多。
人群中的气氛,也开始焦灼了。
很快的,可能也就一刻多钟吧。
围在榜前的人群里,就有人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
“呜呜呜……又未中矣!”
“吾又未中矣!”
贾种民看过去,却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贡生,毫无体面的蹲在地上,放声嚎哭。
贾种民呵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
五十多岁,还未从省试中杀出来。
等待他的,只有特奏名这一条路了。
随着这个老贡生的嚎哭,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掉下眼泪,失魂落魄的看着榜文,一次又一次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李常宁,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他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在榜上找了一遍又一遍。
却始终没有他的名字。
耳畔的哭声,却越来越多。
李常宁的心绪,变得越发的不稳定。
在某个瞬间,李常宁内心的那根弦崩断了!
他猛地仰天怒吼:“今岁科举不公!”
“章贼、王贼、范贼,擅变祖宗取士之法!”
直接开始攻击,本该是座师的科举考官。
“诸公!”
“我欲去登闻鼓院,击鼓鸣冤!”
“去景灵宫,哭列圣神灵!”
“有愿同去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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