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皱了鼻子:“医馆挣钱后,他可后悔了。你们说,要是他有冲劲,钱不就是给他挣了嘛。”
陈子都听得不对劲:“医馆挣的钱不是给你爹管着?”
陈小桑拍拍自己的口袋,“都在我口袋里,剩下的分给我哥哥嫂子们了。”
陈子都:“你爹能答应?”
“这是我们自己开的医馆,挣钱了就是我们自己存着,他不乐意也没办法呀。”
陈小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听在陈子都耳朵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说庄户人家,即便是他家,收入也都是由他娘管着,什么事都是他爹做主。
陈子都找到由头了,兴致勃勃对郑先生道:“路是年轻人冲出来的,老成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医馆开起来了,你们能挣着钱,若是开不起来赔了呢?”郑先生反问。
陈小桑想也不想就道:“那就再努力挣钱,等攒够钱了再开铺子。”
郑先生愣住了。
半晌,胸腔猛烈起伏:“你不怕再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了吗?”
“不怕呀,我还小,以后挣钱的机会多着呢,肯定能挣好多钱。”陈小桑很有信心。
郑先生这下彻底愣住了。
对啊,他们都年轻。
他颤抖着问陈小桑:“若是......若是大郎得罪人,别人不让他参加科举了呢?”
陈小桑疑惑:“谁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呀?太小气了吧?”
对啊,谁会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计较呢?
郑先生一时被种种思绪冲击,连陈子都都忘了。
他想来想去,最终仰头大笑:“是了,大郎是天之骄子,与我本就不同!”
陈小桑看他有些痴狂,扭头看向陈子都,见他也低头陷入沉思,她想了想,还是没吭声。
郑先生笑得脸色通红,他盯着陈小桑的眼光满是惊喜。
“透彻、有悟性,若是......”
后头的话郑先生没再说出口,但是那惋惜的眼神让陈小桑打了个哆嗦。
郑先生点头:“是我想岔了,多亏县老爷提点,我会与大郎好好说说,让他明年参加乡试。”
陈子都心头舒畅,他笑着承诺:“我大本事没有,乡试保住沈大郎还是没问题的。”
这话可是极有重量。
郑先生起身,对陈子都郑重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