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夫妻二人,一直以来的分工。
“列祖列宗在上……列祖列宗在上……”他一边双手合十,一遍连声祈祷,“列祖列宗在上,保佑启民、保佑乔家平安无事……”
满大街打听乔二爷和红丸,这不是给乔家“抹黑”么!
夫妻二人默默地扒拉了两下菜饭,谁都没有胃口再吃。
“可是,生意怎么办?咱们的药,可不光要到奉天,去吉林的货,也得经过他那里。万一他要是把所有的货都扣下了――”
老君的额头的暗影,挡住双眼,嘴角勾出一抹戏谑。
话虽如此,身在名门,母凭子贵绝非毫无道理。
猛推开门,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可还是忍不住要说。
“对了,书宁。”乔二爷接着吩咐道,“明天,你抽空去码头和仓库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我再去新市街东洋人那边问问情况,想想别的货运方法,咱们俩分头行动。”
“咚咚咚!”
找更好、更牢靠的车厢运货,运输成本便水涨船高。
乔二爷觉出异样,筷头悬在空中,却问:“书宁,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汉寻思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就算说起老爷,那也都是好话,夸你在善堂捐款,筹钱翻修寺庙道观,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顶多也就说两句公鸡楼,不,说两句教堂的事儿。”
简简单单,四菜一汤,荤素搭配。
搁那偷油花呢!
乔二爷的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儿,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直卡在喉头,进退维谷,于是连忙快步冲出堂屋。
乔二爷所信太杂,其行事作风因而显得极其混乱,以至于反倒更像一个百无禁忌之徒。
乔二爷深吸了几口气,推门进屋。
“老爷,你、你听见动静没?”书宁拢着被褥,挡在胸前,“院子里刚才好像有声音。”
等到站起身时,神情却蓦地一下愣住,只觉得那一排排神佛塑像,仿佛被开了嘴角一般,全都俯下身子,冲他肆意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