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他的妹妹,皇后的儿子,他自然要护着。
连宇昊点点头,眸光看向两位皇后嫡子:“大殿下与二殿下留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
长皇子淡淡道:“与老七的目的一样。”
“你就不怕那个姓舒的不会饶过你?把所有皇族一起杀了?”
长皇子淡漠地笑道:“杀了就杀了吧,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早一步去投胎罢了。”
“好气魄!”
红衣舒河,南越一战名震天下的少年战将,一身耀眼的火红色战袍,自殿外徐徐而入,腰间一把没有出鞘的佩剑,看起来并无多少锋芒。然而,那把剑一旦出鞘,那满目的风华,与森然夺目的凛然气势,谁人可比?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沈默不语的白袍将军,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少年沈着的英气,虽默默隐在身后,不露半丝锋芒,然而那眉目之间隐隐流露出的气势,同样令人不敢逼视。
一步步靠近御座,舒河的视线在殿上流转一圈,桃花眼徐徐瞇起,视线锁在面无表情的长皇子身上,忽而勾唇一笑:“澜国的皇族之中,居然还有长皇子此等有骨气之人,委实是不错。”
顿了顿,他接着道:“若澜国皇帝不至于如此昏庸,而是让长皇子接了储君之位,只怕本将军要攻下此处,还需得费一番功夫。”
长皇子面无表情地道:“事已至此,说那么多已是没有任何意义。”
“此话也没错。”舒河点头,视线从他面上移开,看了眼眼神畏缩的皇帝陛下与连城太子,唇角再度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丝丝嘲讽的意味:“连城太子不是很威风吗?四十万大军誓要踏破苍月河山,为冤死的连鑫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沧州尚未攻破,你澜国的帝都却已被攻占,如今连城太子可还有号令那四十万大军的勇气?”
连城做梦都怕见着这个人,此时几乎肝胆俱裂,极力稳住身子,才没让自己软了腿落荒而逃,哪里还有余力回答他的问题?
“从西域的虎城抵达南越,这一路上各方人马皆欲置本将军于死地,东南西北魑魅魍魉全数出动……其中一部分杀手,就是连城太子派出去的吧?”舒河唇角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手下人为了保护本将军,费尽了力气,到头来仍是死了三十七人,这笔账,本将军应该怎么跟连城太子清算呢?”
☆、417
“舒将军。”孟秦淡淡开口,“所有对付苍月的计划,以及半路截杀将军的死士皆是出自连城太子之手,想必舒将军不会迁怒于他人。”
舒河眉头一挑:“本将军可不是仁慈之人,南越君臣无道,虽灭在本将军手里是在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既是昏君奸臣,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全部杀了干凈。”
孟秦一滞,一时竟无言以对。
自己说的话本身就有些不大现实,向来被灭国的皇室,从来还没有皇族有幸存的可能——想也知道,皇室的存在,日后纵然翻不起太大风浪,打着覆国名号折腾一些见不得人之事的大有人在。
他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二弟曾说过,澜国被灭,除了皇帝与太子,其他人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即便是皇后与后宫的妃嫔,也会得到善待。
他本是不信的,毕竟南越有前车之鉴,南越被攻破时,皇族一个没落地被这个红衣战袍男子一声令下杀了个干凈,真真一个活口都没留。
所以,即便说了这句话,他心里亦是不敢确定的,四十万大军为后盾,想杀谁那都是轻轻一抬手的事情,比喝水呼吸还简单。
“不过,”舒河瞅着孟秦眼底流露出的些许不安,忽而笑得分外和蔼可亲,“一路破城而来,本将军口渴了,若孟国舅愿意给本将军倒杯干凈的茶水,这大殿之上的人,本将军可以考虑饶下一个。”
孟秦瞳孔一缩,从方才皇帝与太子讨论退敌之策时就一直事不关己的淡然表情,此时终于碎裂了一点点。
大殿之上现成的茶水自然是有的,只是,一盏茶,却只能救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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