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我,老叶。”叶真理的声音压得很低。
“知道是你,这个点,肯定不是好事。”
“内部有消息漏过来了,我们可能被东边盯上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久到叶真理几乎以为信号中断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谢志乐在那头飞快地权衡利弊。
终于,谢志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加快了几分:“东边确实麻烦,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天罗地网,看来欧洲的动静太大了。”
他顿了顿,果断下达指令:“按照第二套预案执行,亚洲,特别是大陆和东南亚的线路,全部静默。hk那边,交给14k和和胜和那些地头蛇去趟雷,他们不是一直想分杯羹吗?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去冲前锋,吸引火力,我们的人全部后撤,转入地下,只保留最核心的金融通道。”
叶真理默默听着,这符合他一贯的谨慎作风:“那欧洲和美洲的需求怎么办?那边现在杀红了眼,断货恐怕会出大乱子。”
“乱?乱才好。”谢志乐冷笑一声,“乱才能淘汰掉废物,乱才能让价格飞得更高,货不会断,但要走新路,非洲,尼日利亚、肯尼亚,那些地方的港口检查形同虚设,警察比强盗还好收买,把一部分货源分流过去,从非洲进欧洲,虽然路远点,但更安全。”
叶真理表示同意:“非洲线路我立刻安排人去打通。还有一件事,墨西哥那边维克托是个心腹大患。他的伯利兹特区,现在成了自由贸易天堂,也是洗钱和转运的天堂,我们是不是给他找点麻烦!”
他心眼可不大,维克托那么喜欢管,那就让你管个够,先把内部问题解决再说吧。
谢志乐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阴狠的算计:“墨西哥!对,维克托以为自己打造了一个铁桶江山?笑话,只要是港口,就有缝隙。”
“想办法把‘天外来物’送进伯利兹特区,不需要多,但要精。瞄准海关的人,瞄准港口管理局的高层,用最好的货,最便宜的价格,甚至免费送给他们享受,只要拉他们下水,特区就成了我们的后花园,到时候,维克托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只能看着他的地盘被一点点蛀空!”
一旦成功,就等于在维克托的心脏地带插上了一根毒刺。
“我明白了,三哥,我会亲自安排人选,务必拿下伯利兹港口的几个关键人物。”
“记住,老叶。”
谢志乐的语气加重,“我们现在是在和巨人跳舞,一步错,万丈深渊,钱赚不完,但命只有一条。深潜,没有我的指令,不要再主动联系。”
“咔哒”一声,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叶真理揉着太阳穴,也压力山大。
…
墨西哥,伯利兹经济特区。
这里与混乱的那不勒斯仿佛是两个世界。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港口里巨轮穿梭,集装箱堆积如山,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资金、以及怀揣着发财梦的人们在此汇聚、流动。
特区奉行极简监管和商业自由,这吸引了巨额投资,但也像一块肥肉,吸引了无数嗅着腥味而来的苍蝇。
夜幕降临,特区霓虹闪烁,夜总会、高档餐厅和俱乐部比邻而居,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的奢靡气息。
在这里,只要有钱,几乎能买到任何服务,满足任何欲望。
就像是广x对面那个特区一样,嘿嘿嘿。
然而,繁华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来自世界各地的帮派在此寻找机会,他们不敢骚扰大型企业和政府项目,但对于那些数量庞大的小型商铺、酒吧、餐厅,收取“保护费”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传统业务”。
你管不住的。
哪个国家说能百分百管住黑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这些帮派中,一伙以伊万·彼得连科为首的俄国人尤为扎眼。
他们大多是苏联解体后流亡海外的退伍军人或失业青年,性格彪悍,好勇斗狠,信奉伏特加和暴力。他们控制着特区边缘的几个街区,靠着收保护费和经营一些不入流的脱衣舞厅勉强维持。
一间烟雾缭绕的俄式风格酒吧里。
伊万·彼得连科正和几个手下喝着廉价的伏特加,看着电视里模糊的拳击比赛录像。
酒吧里没什么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的“生意”近来并不好做,特区的正规保安力量越来越强,小商铺们也学会了抱团取暖甚至雇佣私人保镖,他们的“保护费”收得越来越艰难。
就在这时,伊万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模糊的欧洲号码,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
“伊万,我的老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重东欧口音的英语,热情得有些过分。
打电话的人叫“谢尔盖”,是伊万早年混迹东欧时认识的一个军火贩子,后来据说去了荷兰发展。
“谢尔盖?狗娘养的,你还没死?”伊万粗声粗气地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久违的熟络。
“哈哈,上帝还不愿意收我,听说你在墨西哥的那个天堂混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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