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向着大学城的城中村走去,因为是在郊区,政大这个地方算不得繁华,最别致的风景便是成群结队的靓丽学生,每三两队人中最能看到一个长相不错的美女。
也就是聂小倩的宿舍比较逆天,一屋四个人都是标致人儿。
政大附近的城中村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汉西的高速发展已经容不得它的存在。
试想一下,一个被高楼大厦包围的小村落,村中没了赖以生存的土地,那些人便只能硬着头皮向城市人的生活靠近,但他们已经适应了那种耕织的生活方式,一下子改变了,他们便也就迷茫了。
政大的村落就是这样,那些被包围的人,为了生计几乎全部化身成了农民工,一些头脑清楚的,依赖着大学生开起了小吃店和饭馆,坚强地苟延残喘着。
我跟聂小倩走着,眼前是一些低矮的小平房,跟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很快我们便走进了这个叫新河村的小地方,狭窄的巷道两侧摆满了油渍不堪的小三轮,而三轮前则摆着三两张年岁不短的小木桌。
桌子跟三轮车差不多,油污污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尤其是像聂小倩这种大家闺秀,她的眉头皱出的褶子比这里的地摊还多。
虽然有些嫌弃,但聂小倩并没有扭头离开,她的眼睛很快定格在了墙上那个偌大的“拆”字上。
“这里快要拆迁了。”
聂小倩叹息,似乎有些由衷地不舍。
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看出来,村外边缘其实早就出现了一些断壁残垣,这些都已经表明了这里的命运,化零为整,强行合并,汉西是不会允许这些小斑点拖后腿的。
而这些人到那个时候,便真正的成为无业游民,即便能分到几套房子,也够呛能很好的生活,但温饱应该没问题。
我不是菩萨,也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怀,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新河村村民惨的人,就算我想帮,也只能帮一小部分人,人力终究是有时穷的。
跟聂小倩最终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小摊,坐下后,要了两碗豆腐脑,半斤油条。
太阳已经斜上了山头,新河村跟地球上每一个地方一样,都沐浴在这阳光下。
没有再大发感慨,我们点的东西上来后,我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聂小倩格外精细地吃着,那个精细程度,在我的眼里都不像是在吃饭,就跟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
一勺舀起的豆腐脑也就三两粒黄豆大小,聂小倩一手箍着头发,然后持着怀疑的态度将勺子放入嘴中。
矫情,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挑剔得很。
这也就是生活在繁荣昌盛的今天,如果放在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她一定是第一批被饿死的人。
正吃着呢,一道嚣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张,你特么的想好了没有,到底同不同意,今天要是再不给老子一个答复,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半是玩味半是跋扈,声音由远至近,很快便到了我的耳侧。
聂小倩皱眉,看向我的身后。
“苟哥,我咋同意,要是把房子交给你们,就那点钱,我租个房子都难……”
没等老板说完叫苟哥的人噗嗤一笑:“哟呵,还特么嫌钱少,要不老子打残你,再多给你点医药费?”
听到这句话后,我很不爽地扭头看了那个叫苟哥的人一眼。
光头的胖子笑容油腻,脖子上一根大金链子,都已是春天,这个人才居然还穿着大皮夹克,我也是无语。
老板苦着脸,似乎是在考量。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闲事尽量也少管。
虽然无奈,但我也没说什么,回头,我继续吃着。
聂小倩已经没了吃饭的兴致,拿着勺子看着事态的发展。
呸!
苟哥扭头吐了一口痰,不偏不正,正巧落在我的碗口边上。
大半碗豆腐脑还没有被我临幸就这样光荣了,心中怒意,我再次向那个叫狗的男人看去。
本来我只是想吃完饭就走的,没打算掺和这些事情,但现在,不教训一下这个叫狗的男人,我会很不爽的。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放在这里了,你要是不答应,房子我们会拆,你,我们也会拆拆。”
嚣张到极点的苟哥,扭头又是一口痰,吐完之后,他牛气冲天地点上一根烟。
跟他同行几个二愣子坏笑地站在他的身后。
端着那半碗豆腐脑,我站了起来。
聂小倩已经看到了我的怒意,她嘴巴一张,似乎要阻止我,不过,她嘴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跟我站了起来。
吐了一口烟雾,苟哥脸色一凛,冲着老板大吼道:“想好没?”
聂小倩被他吓了一跳,我也颤了一下。
你麻痹,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还特么随地大小便,你特么还有没有教养了。
忍着一口气,我端着豆腐脑走到他的面前。
苟哥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对我吼道:“小犊子,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子在办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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