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有规矩,也要有与之相配的做事风格。
我的规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行事风格都是先礼后兵,当然有时候也是另当别论的,这个有时候也是大多数的时候。
讲了那么多年的道理,我发现跟人家讲道理根本没用,当我攥起拳头的时候,又有一群煞笔非要跟我讲讲道理,可那时我早就失去了耐心。
出奇的今天,我想讲道理了,端着那碗豆腐脑,我指了指碗边上的那口痰。
苟哥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啊,兄弟,怪我,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地笑着,眼里都笑出了泪水,然后他指着那个畏畏缩缩地老板说道:“来,赶紧给这位兄弟换一碗,哈哈,算我账上。”
我的脸上很是平静,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心里也没有了任何脾气。
看着他,看着他那副让人厌恶到极点的样子,那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杀人,对,是杀人,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无比强烈。
老板战战兢兢地盛了一碗豆腐脑,端到我的面前:“小兄弟,喝完赶紧走吧。”
我没有去接那碗豆腐脑,只是看着那个叫苟哥的家伙。
笑出眼泪的苟哥似乎是被我盯毛了,他很快忍住了笑意,然后看着我,脸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
聂小倩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走吧。”
我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还有退缩的时候,毕竟是个女人。
苟哥的眼从我的身上转移到聂小倩身上,眼睛贼光溜滑,叫苟哥的男人看到聂小倩后似乎多了十几颗胆子。
“妹子,挺漂亮啊。”
聂小倩没有说话,拉了我胳膊一下。
见聂小倩没有搭理他,他有看向我,眼里多了一丝无名火:“小子,你傻了,豆腐脑都赔给你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咋,想敬苟哥我啊。”
“好啊,我敬你,你要是把这半碗带痰的喝了,我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句话,苟哥先是一愣,随即回头对他的兄弟们大笑:“听见没,听见没,这小子让我喝带痰的豆腐脑,他是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痰啊。”
几人大笑,前俯后仰,是人却没了人形,逼的你想活刮了他们。
聂小倩再次拉了我一下。
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我摇头苦涩一笑,然后向前踏出一步,捏住苟哥的嘴,咬着牙将那半碗豆腐脑给他硬生生灌了进去。
没有防备的苟哥,被我灌了一个措手不及,没有咽下的豆腐脑全部吐到了我的身上。
甩开聂小倩,我夺过老板手里的豆腐脑,狠狠地砸向了苟哥那颗溜光的头上。
哐!
声音并不响。
伴着一阵沉闷声,一碗豆腐脑带着血色撒到地上,连带着两片碎掉的碗。
中了一碗的苟哥,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的小弟一阵惊慌,连忙去扶他。
聂小倩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卖油条的老板直接傻在了那里。
我依旧平静,前后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转身,我拿起了那把案板上切面的那把刀,然后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看到我手里的刀,苟哥他们瞳孔一缩。
苟哥捂着头,紧张地说道:“兄,兄弟,别,别冲动,刚,刚刚是我不对,我,我道歉。”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面挪着。
我不想去多说什么,只是捏着刀向前走着,土匪冲我吼叫,聂小倩也让我住手,来来往往的一大群人就那样震惊地看着我。
我全都视而不见,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一把刀,一把并不锋利地切面刀,而我就跟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一样。
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二十多年,没有一件事让我愤怒到平静。
而这件事更是平淡无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若是放在之前,我不但不会这样,还要马不停蹄地离开。
刀在手中,举高有缓缓落下,慢得就像苟哥身下那片已经尿湿了的地面,从裤子缓缓扩散到地面。
“万凯旋,你住手。”
刀离苟哥的头还有五公分时,我被聂小倩喝住。
就如同元神出窍又回来了一般,刹那间,我回神,从哪个奇妙的境界中走出,然后将刀收住。
苟哥斗着眼睛看着刀刃,直接晕了过去。
聂小倩快速跑到我的身边,一把将刀子夺过。
我看得出,她很是紧张,用花容尽失形容也不为过,脸色惨白的聂小倩颤抖地说道:“走,跟,跟我走。”
拉起我的手,她便踉跄地拉着我离开,没有一丝滞留。
走的时候,钱都没有给老板。
一路疾行,聂小倩把我拉到了酒店。
站在房间的门口,聂小倩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满脸的惊恐加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