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华一脸茫然,询问的目光往刘秀投去。
刘秀神秘一笑,走到了放衣裳的木架后,他一转身,手中已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强华咧嘴笑道:“好小子,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裏面?”
刘秀将木盒打开,一股蜜甜中带着谷香的味道登时散发而出,强华猛吸了一口气,抓起一块便往嘴裏塞去,鼻中尽是讚嘆之声。
瞧着他一脸陶醉的的模样,邓禹哂道:“不是说没胃口吗?”
“这么好的东西,从哪弄来的?快老实交代。”说着他又将一块糕点塞进嘴裏。
邓禹大叫一声:“你慢点,给我们留几块。”他赶忙拿起一块,大嚼起来。
刘秀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品味着道:“这东西真的很好吃,酥酥脆脆的,甜而不腻,小小一块满口皆香,这富贵人家可真会享受。”
“太好吃了,这糕点都赶得上宫裏的味道了。”强华边吃边道。
邓禹没好气地道:“好像自己吃过宫裏的糕点似的。”
“你还别不信,童年的时候,我祖父曾是朝中的谏议大夫,有一次得到陛下赏识,赐了一盒糕点,我当时就尝过。”
“和这个味道差不多?”
“是差不多嘛。诶,等会……这一块好像有点肉味……”
邓禹和刘秀心中好笑,前者道:“这下露馅了罢?宫裏的糕点难道还有肉味?”
强华尴尬一笑,道:“那个……确实没有。哎呀,说起这个肉味,口水就直流啊,我已经几个月没吃过肉了……”
邓禹哂道:“你大病初愈,不应该沾荤腥的,过得几日,再让文叔哥给你弄点。”
强华一脸疑问地道:“他有钱买肉吃的话,还用得着出去卖苦力?”
邓禹道:“这你就别管了,不吃就算了。”
“诶,子曰,有肉不吃,傻子也!算我一个……”
刘、邓二人失声大笑,强华也嘿嘿谑笑起来。
“混账,我有教过你这句吗?”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三人皆惊,纷纷起身朝门口迎去。
一名清瘦的宽袍长者走了进来,他胡子一翘,甩袖便问:“刚才是哪个不肖弟子在这裏侮辱圣贤啊?”
强华干笑一声,从木盒中拿起一块糕点,塞进那人口中:“最后一块了,老师来得真是时候,再晚就没有了。”
那人口被塞住,本想发怒,但很快便被满口的香甜所俘获,口齿不清地道:“嗯,好熟悉的味道,好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
他蓦地一惊,双目圆瞪,指着那木盒道:“这东西哪来的?”
邓禹忙道:“禀告老师,强华病了几日,有好心的同窗前来看望,便送了这个。”
“哦?能送这样的糕点,对方一定身份显赫,我门下可没有这等弟子。”
“禀告老师,送糕点的,是其他经学博士门下的……”
“该不会是田博士门下的弟子罢?”
强华抢口道:“嘿嘿,这个……人家没说,只是好心送来就匆匆走了。”
“哼哼,以后若是有这等好事,不妨把为师也叫上。”那人显然不信。
这个谎话太苍白了一些,不过情急之下,也是难免,强华唯有装傻到底:“那是,那是,早知老师也喜欢这个味道,就去老师的经堂一起吃了。”
好在那人也不再追究了,忽地捻须沈思起来。
刘秀试探着问道:“什么风突然把你老人家吹来了?”
“哎呀,你一说话我就想起来了,正是有人找你,都找到经堂裏来了。”
刘秀吓了一跳,该不会是她吧?
邓禹眼中放光,笑问道:“什么人?是男是女?”
啪的一声,邓禹肩上挨了一教尺,那人道:“你小子人小鬼大的,在想什么呢?对方是运货商那裏的伙计,说有重要事情告知文叔。”
刘秀心下稍宽,想道:“运货商的伙计找我作甚?且还找到这裏来了,难不成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这不可能啊,明日才是约定的运货时间。”
他正思量间,忽觉臂膀被人撞了一下,邓禹挤眉道:“老师叫你哩。”
“文叔,我瞧你有些精神恍惚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出来让为师帮你参详参详。想不通的事情,就找其他人问问,如果这个想法行不通,那就换一个思路,我们读书人要学会变通,所谓学以致用,正是这个道理。经学中有万千智慧,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句才是至理,不要为某一篇章的言论所局限而束缚了自己的思维。”
三人愕然相顾,无不面带惊奇之色,邓禹嘆道:“老师,你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这么富有哲理,不愧是一代名师,称冠府内。我邓禹能听闻你的教诲,幸甚,幸甚。”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阿谀奉承了,难道其他经学博士就不好么?”
“好是好,就是没有许老师你这一身的先贤风范。”
“打住,不要恭维我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诉文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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