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飘落间,剑离胸。
男人露出悲痛的表情,望向胸口源源不绝地涌出鲜血的空洞,身形一歪就倒在地上。
他不瞑目地望向杀了自己的娇柔少女。
墨绿色的长裙曳地,她柔弱无骨的身体笔直地屹立着,右手所持的长剑沾有鲜红的血液。
彷佛是在表示歉意般,女子垂目。她柔美的下巴曲线,在火光的摇曳下稍显模糊和晃动。
几滴鲜血自长剑尖端滴落在地上。
这名无言地哀悼着死于自己手下者,侧脸显得悲伤的女子正是天若衣。
认出来人的身份,齐归元心想难为她了,无言地从墙上跃下。女子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的着地,立刻转身举剑遥指过来,慎重地警诫着这个不知何时摸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人。
“若衣,是我。”
齐归元松开蒙面的黑巾,好让天若衣能够看见自己的脸容。
熟悉轮廓随即印入眼底,天若衣平举的长剑往下斜去,愕然地瞪大双眼。
“师兄?”她试探性地叫着。
“是我。”
听见齐归元点头给出的答复,天若衣还剑入鞘,碎步小跑地靠近过去。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紧张地检查完齐归元身上有没有伤,得到了能够如释重负的结果后,天若衣才抬头眨着眼睛,相当意外地如此问道。
对此,齐归元只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回答。
“你怎么来了?”他问。
正想把背后用麻布包住的条状物解下的天若衣闻言一顿。
“师父也来了。”
天若衣把用麻布包住的长条物递给了齐归元。
“给,师兄你的剑。”
“你把它带来了?”
齐归元惊喜地接下包好的长剑,急不及待就把裹在外面的麻布给解开。
“你在那找到它的?”
“就在你房间。”
似乎夜鸦当时并没有把齐归元的武器也带走。
把麻布解开丢在地上,最终现于手上的,是一把纯白的剑。
──天穹剑。
“若衣,谢谢你。”
齐归元展露如阳光明媚的清爽笑容,天若衣“咦……?”地发出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脸颊像是计算着时间的沙漏般,泛起了一道绯红。
“这是应该的……”她小声说着,耳朵红到了耳根。
齐归元其实一早就知道眼前这位柔美的师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自己也不讨厌他,甚至有几分好感。
但是,现在并非谈情说爱的时候。
齐归元再次把视线转向重归自己身边的长剑上。
“你终于来了,搭挡。没有你,我真的不行啊……”
望着熠熠生辉的剑,齐归元爱怜地轻抚长剑。
护手的轮廓、剑把的纹饰,还有剑鞘的木质感,一切都是如此熟练,这把从自己踏入武道之途就陪伴自己至今,只属于自己的剑彷佛早已融于自己的血肉之中,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剑客之所谓为剑客,乃为“剑”所成就。
是的,齐归元是一名剑客,他的剑就是他的一部分。
虽然知道自己师兄正享受着和他的剑的重逢,品味着那一份感动,但是天若衣也不得不出言打扰那一人一剑说:
“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修为不够,气息不能好好地控制住,来路的几番打斗应该已经足以引起布置在这里的影门弟子们的注意……”
天若衣显得失落,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点无用,于是齐归元便安慰了她一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天若衣似乎不满于齐归元的举动,伸手按住他乱揉自己头发的手,鼓着双颊提出抗议。
看着自己师妹瞪着眼珠的模样,齐归元爽郎地笑出声来。
但是不久后,他就敛去笑意,换上严正的神色。
“我们边走边说。”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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