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情况?”见柳至秦回到休息室花崇问。
“和我们猜的一样。”柳至秦坐在沙发里拿过放在一旁的笔记本“与仇罕产生了一些矛盾。王湘美遇害对她打击太大她目前没有办法面对仇罕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将来的婚姻。至于仇罕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对王湘美失去了耐心戴在脸上的面具也已经掉了。”
“他们本来就是‘塑料花夫妻’。”花崇道:“没有太多感情基础双方年龄都到了也有组成家庭一同生活的需求对比来对比去彼此都觉得相对合适就凑合着过。这种关系太不牢靠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得一拍两散。不过我没有想到仇罕这么快就打算和王佳妹各走各的路。半夜他在问询室还演了一出‘好丈夫’。”
“既然确定过不下去了就及时‘止损’。”柳至秦敲着键盘“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实际’。”
花崇走到窗边“决定一起过日子中途一旦出现困难就认定过不下去必须靠分手来‘止损’抱有这种想法的夫妻、情侣现在好像越来越多了。”
柳至秦忽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花崇轻轻甩了甩头靠在窗沿略显尴尬道:“想多了还是专注案情吧。”
柳至秦却将笔记本合拢唤道:“花队。”
“嗯?”
“将来你如果决定与谁一起过日子遇到看似迈不过去的坎你会怎么做?”
花崇不经意地睁大眼。
柳至秦问:“你是选择及时‘止损’还是与对方继续走下去?”
“我……”花崇顿了几秒声音略沉“我可能会‘止损’但不会及时‘止损’。”
柳至秦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他继续道:“既然决定在一起生活那即便是‘凑合’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就算要‘止损’也不该立即下结论把?而且‘凑合’说起来容易真要‘凑合’其实也挺麻烦的意味着相互妥协彼此付出感情。竟然付出了感情那想要‘止损’就很困难。”
柳至秦又问:“那在什么情况下你会选择‘止损’。”
花崇在窗边走了几步坦率道:“我不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花崇没看柳至秦柳至秦却一直望着他。
须臾花崇吸了口气唇边带着笑意“我们不能再发散了案子要紧。”
柳至秦点点头“嗯案子要紧。”
花崇借口去看看甄勤等人毕竟对方尚未成年问询拘留时间不宜过长。
“好的我查一查仇罕、王佳妹的生意情况。”柳至秦又把合上的笔记本撑开说道:“王佳妹提到的白林茂和王湘美的生父我已经查过了。白林茂离开洛城已有三年目前在别的城市定居从未回来过没有作案可能。至于王湘美的生父这人已经因为车祸去世。”
花崇“嗯”了一声快步离开重案组最里边的休息室。走到走廊上了才在自己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刚才他又心猿意马了想象将来与自己“凑合”着过日子的是柳至秦想得越深心脏就跳得越快。
但现在显然不是操心感情的时候。
前阵子在洛观村手头的案子是积案偶尔走一走神算不上过分。但如今面对的却是必须马上侦破的“热案”再惦记着私事就等同于失职。
休息室不能再待下去了若是和柳至秦同处一屋加快的心跳会渐渐影响思考。
花崇摸出一包烟独自抽了两根后推开问询室的门。
甄勤一见是他顿时像一只愤怒的刺猬警惕地瞪着双眼喝道:“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有找我麻烦的工夫为什么不去找小韵?为什么不去调查陈广孝?”
“我们有没有去找陈韵有没有调查相关人士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花崇拉开座椅睨着甄勤。
这个染着红发的少年面部线条锋利瞪人的时候看上去凶神恶煞眸子里却有几分单纯的温柔。
花崇一眼便知他是真的为陈韵担心。
可是主观感觉不是放人的依据况且如果现在把甄勤放回去这家伙必然去找陈韵且极有可能去陈广孝家闹事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不小的麻烦。
于情于理甄勤都不能放。
“你们再不找到小韵她可能就……”甄勤说着垂下头双手紧握红发似火。
花崇站起来在他扎手的头发上揉了揉“我们会尽力。”
然而天亮之后噩耗却像瘟疫一般传来。
失踪的张丹丹死了而那个与她一同离家出走的10岁男孩惊恐万状地回到家中像失了神智一般面对焦急的家人和分局警察哆嗦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丹丹浑身赤丨裸被扔在富康区一个恶臭熏天的垃圾场尚未完发育的下丨体满是血污。清晨处理垃圾的工人发现她时她清秀的脸与纤细的手臂已经残缺不断裂的骨头从血肉里戳出来像一截来不及成长就已经枯死的枝丫。
工人吓得魂飞魄散在空旷的垃圾场惊声狂叫吓跑了几只赶来分食“美餐”的土狗。
失踪案变成了命案死者的死状还极其骇人分局领导紧张万分直接将案子移交给市局。陈争大发雷霆把分局刑警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重案组气氛都很低落——张丹丹的案子不由他们管但女孩的照片他们是见过的女孩的父母前一日还曾到市局接受问询。这对夫妻焦急不堪又怀抱着一丝希望的神情令人动容。可如今希望像纷飞冬雪中的烛火熄灭得连一缕青烟都未留下。
徐戡从解剖工作间里出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刚洗过的手轻轻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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