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接过念瑶递过来的茶盒,将银子给了她。
……
一大清早的忙碌过后,念瑶点了点柜子里多出来的银子,一脸喜意地走到苏清婉身边,“夫人,小公子的法子就是好!这样我们既赚了钱,那些灾民又有的吃。”
念瑶忽然眼睛一亮,“奴婢一会儿去聚福居买些点心回来吧,小主子们也是爱吃的。”
苏宴浅理了理衣裳,开了东屋的门,说道,“好。不过你先去把那两个小坏蛋叫起来吧,昨晚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那么晚才睡,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是,奴婢这就去。”
苏宴浅进了东屋,打开了东屋另一侧的临街门,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
……
“七爷,您没事儿吧?微臣护驾不利,请七爷责罚。”水福镇不远处的树林里,一群玄衣锦袍男人跪于地,为首的男子蚕眉紧蹙,眼里满是担忧自责。
被称作“七爷”的男子轻蹙剑眉,凝视着右肩伤处,一双深眸似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清冷深邃。傲然于世,睥睨天下的目光时时流露。器宇轩昂,还有眉间化不去的讽刺薄怒。他淡淡地,平静地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衣。
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应安正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主子——一拢白衣,玄纹云袖,血染半边。荒郊野外,却席地而坐。常年习武,遒劲的肌肉被衣袍遮挡,不怒自威,薄唇微抿,一派薄凉,却是世上从未有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霍凉瑾并未理会面前跪着的林昀染的请罪和应安的欲言又止,只是同往日一般面无表情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转弄着玉扳指,长长的睫毛在那俊秀的面容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不知世间有何男子可以相比。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慵懒地倚着背后的树干。
霍凉瑾薄唇扯出了一抹弧度“都起来吧,今儿的事不怪尔等,怪朕!将那群畜生想得太过仁德!见事情败露竟是狗胆包天起了歹念!”
“七爷息怒,莫为了几个罪人气坏了身子,待七爷回京,亮明了身份,便只有他们求饶的份!七爷龙体为要,奴才听说前面这个水福镇里住着位活菩萨,医术了得,据说是妙手回春!不如七爷先去她那里瞧瞧?”应安哆哆嗖嗖地说着,声音里明显能听到他喉咙在打颤。
“大胆!好你个应安,宜州驿站里明明候着太医,你居然撺掇着咱们爷去看乡野郎中,你是什么居心啊?七爷玉体尊贵,岂是随便一个野郎中能看的?”一旁的蒋桓立马出声斥责。
一山不容二虎,蒋桓跟应安一个是打小伺候霍凉瑾的,一个是先皇指派的,自然是谁都想顶替了另一个,成为霍凉瑾身边的头一份,只是这么多年了,两人倒是分庭抗礼,谁都没占了上风。
林昀染作为侍卫统领,护驾不利,自然是宁愿跪着赎罪,他不动,身后的侍卫也不敢起来。
此时,林昀染听了两人争吵,也抬头插话道,“七爷,应公公说得有理,没必要为小人气坏了身子。而且,爷身上这剑伤宜早些医治,待回到驿馆或者召来太医便太迟了,平白伤了底子。不如听应公公的,先去镇里看看,再遣一人速去召来太医,以善龙体。七爷以为如何?”
林昀染在霍凉瑾还未登基时便追随他,也随霍凉瑾上过战场,深知霍凉瑾性子,怕是觉得这是小伤,必不将它放在眼中。只是毕竟剑伤入肉,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霍凉瑾深深看了一眼一旁缩着头装鹌鹑的蒋桓,起身朝林子外走去,边走边问旁边紧跟着自己的应安,“你说的那个活菩萨可是那安仁县百姓口中的苏神医?”
霍凉瑾起身前行,后头跪着的自然起身跟上。蒋桓暗地里瞪了一眼应安。
应安自然是瞧见了,心里得意几分,紧跟着霍凉瑾,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回爷的话,正是。爷微服寻访那受了蝗灾,却被那帮狗东西侵吞了朝廷赈灾粮款的灾民时,奴才也听见他们谈论那位女神医,觉得甚是有趣,便自作主张,私底下去打听了打听,得知这位女神医就在前面的水福镇,每日辰时开门坐诊,申时末刻闭门。若是人多,拖到酉时末刻都是有的。”
“嗯。”
“而且,奴才还打听到另一件事。”应安瞧着霍凉瑾的心情似是好转了不少,立即笑眯眯地凑上去,故作神秘地说道。
霍凉瑾睥了应安一眼,抿了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抬手拍了应安脑门子一下,笑骂,“少给爷卖关子,赶紧说!若是有用,少不了你的赏;若是废话,便等着挨板子吧。”
脑门挨了一下的应安夸张地“哎呦”一声,跳了起来,捂着脑门说道,“主子这话,奴才就是为了奴才的屁股,也得说些教您觉得有趣的啊。”
后头灰溜溜跟着的蒋桓啐了一口,心里暗骂应安孙子,蛇鼠小人,就知道哗众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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