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你看,真实总是这么折磨人!”话很无奈。
“你告诉过我:人都有私心,只是多寡。”她抽噎着。
“于我私心而言,你是沈牧的妈咪。”
除了偶尔帮她擦擦眼泪,他不再说话,安静地抱着,听她的责备,听她的抱怨,听她回忆小时候的事……
她打他,他就吻吻她的额头……
春雨终于落下来,滴滴答答,雷声也渐渐散去。
平静下来,她去洗了脸,出来看见劲和刚抱着沈牧站起来:“让他睡在这吧!”
她从他手里接过沈牧又放回床上,盖了被子,吻他的脸:“晚安宝贝!”
“他——”
“他想同爸爸和妈咪一起睡,”她打断他说,“这种机会似乎并不多。”
他愣了一下,没回应。
“好像又打雷了,怎么办?”她故意“捏造事实”问他。
他指了指床:“你的主场!”
孝和往前一步,抱住他:“谢谢你!”
“傻丫头!”他也抱住她,“跟我需要说谢谢么!我该不该打你!”
她看他,看着他,他的眼神那么温暖。
“你舍不得打我!”她说。
“万一舍得呢?”他说。
“不会!”她的声音细到听不见,踮起脚,嘴唇轻轻碰到他的嘴唇,碰一下,又碰一下,“你舍不得!”
这太突然,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怎么会舍得!”又轻碰吻一下他。
“是,舍不得!”他的喉结动了又动,声音变成气息,“怎么会舍得!”将她搂进怀里。
低头吻上她,和,她的回应……
这一吻,只是吻,带着克制与不舍,深深地。
他笑了。她也笑了。
沈牧睡在中间,呢喃着“妈咪”“爸爸”……
劲和熄了灯。
眼泪从孝和眼角滑落……
他知道她在流眼泪,他没有安慰,不能安慰。
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
命中的这一晚,注定谁也躲不过。
几时睡着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床上只有她。
劲和给她送温水进来:“嗯,想着你该醒了。”
他穿着家居服,笑得温暖。
昨夜,似乎下了今春的第一场雨。
除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下床去窗前,拉开窗帘,早春的暖阳照射进来,抚过她的脸,在她身后洒落一地的光辉。
院子里的地上似乎有了新绿,角落里那株桃树隐约有了花苞。
“披上衣服,不要着凉。”他把水杯递给她,帮她披上他的开衫。
“劲和,春天来了!”她双手握着水杯,小口小口喝。
“是,春天来了!芽芽们都要开花了!”
“‘芽芽们’‘芽芽们’……”她一遍遍重复着他的话,“是,芽芽也要开花!”
她回头对他笑。
他低头对她笑。
沈牧摆弄着准备带去植物园的照相机来找孝和,一路按着快门来到房间——
咔嚓——
阳光里的两个人就这样定格在了春暖花开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