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打趣着,跟马管家去了。
屋子里空无一人,煤炭兹兹烧得旺盛。
楚瓷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棉厚外衣便掀帘走去了外间。
偌大的外室,安安静静,炭盆里的煤球烧得厉害,暖气一阵阵。
楚瓷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突地一松手,茶盏滚落在地,碎成一片,茶水也洒了出来,溅在她脚上。
她看了看自己穿着银色缎面厚底绣鞋的左脚,突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炭盆,炭火合着火红的火星子滚翻在地,有一簇星火溅了起来,烫度远远大过茶水,落在了她鞋面上,瞬间便透进了鞋内,她感到一丝灼热般的刺痛。
“啊--”她尖叫一声,委身倒地。“来人啊来人啊!”
房门外候着的丫鬟闻声进来,见到一地碎木炭火和破碎杯盏,皆是楞住了。
楚瓷被扶进内室躺在床榻上,大夫被急匆匆请来。
闻讯赶来的柳姨娘和楚念安一来便瞧见楚瓷满脸泪水横卧于榻上,大夫正给她清理脚面上的伤处。
“这是怎么回事?”柳姨娘喝问屋内侍立的两个婢女。
婢女跪下去:“奴婢在屋外守着,忽闻县主叫唤,奴婢推门进去就见着县主倒在地上,炭火洒了一地。”
“不关她们的事。”楚瓷抬起脸来,楚楚可怜,咬唇道:“我本在屋内睡着,口渴醒来,想要喝水,但叫了几声不见人应便自己下来倒茶,我大概是睡糊涂了,竟瞧不见那方炭盆被它绊倒在地,脚虽被炭火灼伤,可也没有伤到哪里去,姨娘你不要怪她们……”
“阿瓷真是受委屈了,近日不知怎么的,阿瓷竟三番几次受伤病倒。”柳姨娘闻言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嘆息了一声,“你好生休养着,等改明儿姨娘去寺里给你烧香求个平安去去晦气。”
楚念安也一抹眼泪,关切道:“看到姐姐受苦,念安心里无比难受,真恨不得替姐姐遭这些罪。”
楚瓷听了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姨娘和念安妹妹的心意阿瓷收下了,只是不知姨娘和妹妹可知道我这屋里原先候着的两个丫头巧儿和惠儿去哪里了?”她说着皱起了眉头,“这两丫头也真是大胆,主子还在安睡自己竟跑得不见人影,可见平日里规矩没有学透彻,待到她们回来我定要好好重罚一番!”
话落,柳姨娘面色稍稍有些难看,心里思绪一转,便又露了笑容,宽慰道:“许是有事呢,姨娘这就给你去找这两个丫头去!”
“娘,我去找。”楚念安忙附和了一声,朝楚瓷做了一礼,离开了屋子。
不多时,马管家和巧儿惠儿一起被楚念安带了回来。
三人跪倒在地,来时也听楚念安说了事情的缘由,这三人吓得浑身直抖。
“县主安好,奴才有罪,竟让县主遭受危难,求县主饶恕!”
马管家双腿直哆嗦,方才在这屋子里巧儿和惠儿那两丫头还打趣自个儿别被县主抓到,这才一会儿工夫,县主就真的受伤了,这让他实在惶恐不安。
巧儿和惠儿亦是连连磕头,不住讨饶。
“你们这两个丫头,去哪里了?可还记得云环对你们的嘱咐?”面对下人,楚瓷冷了脸色端出了主子的威严来。
巧儿惠儿眼泪直流,巧儿颤颤抖抖道:“回禀主子,奴婢和惠儿被马管家叫去给厨房打下手……”
巧儿话还未完,楚瓷便厉声喝问:“这南阳王府是怎么了,就算缺人手也不至于要到我屋子里找人去使唤,马管家,厨房的厨娘们都死光了吗?”
楚瓷打从心眼里对这种说辞感到可笑至极,她堂堂县主的婢女竟要被一个小院院子里的管家支走当厨房下手。
这一声大喝吓住了马管家,他连连磕头:“县主息怒,县主恕罪,是,是……是柳姨娘,柳姨娘命小的叫走巧儿惠儿,不关小人的事啊!”
他转而抬起了身子朝柳姨娘爬去,连连哀求:“柳姨娘,你为小人说句话啊,分明是您唤小的叫走县主屋里的两个丫头,小人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敢让县主伤着啊!”
“你胡说什么!”楚念安闻言面色一白,一把拦住自己母亲身前,“你区区一个小管家怎么也敢污蔑我娘?我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休得离间我娘和阿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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